“砰!”
莽古爾泰恨恨將手中酒袋摔在地上,眼睛更加血紅,臉上猙獰讓人低頭不敢言。
“混蛋!混蛋——”
“該死的明狗——”
跑出海州衛城的凈軍全是騎軍,三四尺的積雪步卒難行,騎軍速度也慢了許多,但再如何緩慢,也比步卒快了許多,凈軍沖上去就是噼里啪啦一通亂打,打了就跑,再加上退走前丟下冒著煙的小型炸藥包,吃了幾次虧的莽古爾泰一聽到探子尖銳“報”聲,心下就是一陣憋悶暴怒。
正如莽古爾泰所想,不遠處再次沖上一群端著后裝火繩槍的明軍。
“砰砰……”
一陣炒豆聲傳入耳中,莽古爾泰臉色愈發鐵青。
“該死的明狗!”
“來人!傳告阿瑪,明狗太過可惡,非數千騎不能宰了可惡明狗!”
探子不敢多言,打馬前去中軍傳訊,低頭耷腦的李永芳更是不敢多嘴一句,自己所領軍卒皆是漢軍,結果自己火銃屁用沒有,遠遠的就被打死不少,這才建議兩千騎追殺。
牛錄額真死了好幾個,巴牙喇、披甲死了好幾百,如此慘重損失,看不起一干宦官的大金勇士也再無人敢多嘴一句。
努爾哈赤中軍與左右兩協不過相距五里,莽古爾泰的悲憤很快就被得知,努爾哈赤也有些犯愁了起來。
“臺吉。”
皇太極眉頭緊皺,說道:“這群閹奴每千人為伍,相互間隔一里,明狗火銃優于我軍,打了就跑……除非是我族全部披甲騎全力追殺,僅左協兩千騎無法趕走明狗。”
眾人一陣點頭,面對此等情景也是無可奈何。
努爾哈赤眉頭緊皺,看向阿敏。
“阿敏。”
阿敏沉思片刻,說道:“明狗怯懦,不敢與五阿哥交戰,若春秋之時尚好,明軍尚無法逃脫,可如此風雪……正如八阿哥所言,非大股騎軍圍住他們不可,可……誰人領軍?”
徳格類見眾人眉頭微皺不語,對阿敏心有不滿,說道:“誰人領軍?除了阿瑪可領萬余披甲騎,誰人可領?”
徳格類話語一出,所有人全都看向阿敏,阿敏沉默片刻,上前跪在努爾哈赤身前,低頭說道:“皇上親領自是最妥,但是此時明軍所用火銃與之前好像不大相同,可更遠處傷人,而且明狗并不敢真正與我大金勇士正面廝殺,與其追殺這支明狗,不若令右協全速行軍,只要我大金勇士圍住明狗公主,這支明狗就不得不返回救援,左協之困自解。”
眾將一愣,努爾哈赤莫名其妙深深看了眼低頭不語的阿敏,沉默了片刻,微微點頭,看向探子,說道:“傳令代善,令其全速趕往海州衛。傳令莽古爾泰后撤三里。”
皇太極眉頭微皺,與眾將一般,對于那支跳蚤明軍也無太多法子,也只能暫時收縮兵力。
自廣寧至山海關,明軍所轄之地就像一個腸子狹長,海州衛城、山海關就像是腸子兩端的出入口,當莽古爾泰暴怒收縮后,劉衛海就知道已經沒了太多騷擾機會,出來時也只是帶了兩日食物,寒冬臘月對戰馬的消耗極為不利,見到沒了機會,四千騎只有后撤截擊代善所部。
代善要比莽古爾泰更加謹慎,當他得知莽古爾泰窘境后,立即將所有攜帶糧資的馬車放在了外圍,極大的減少了傷亡,騷擾了半日也不見代善拿出披甲騎來,四千凈軍騎也只能放棄,后退進入海州衛。
雙方騷擾、奔襲,凈軍占據了不少優勢,所斬頭顱兩千余,俘獲戰馬近千,當他們回到海州衛城時,方從哲見到馬上拴著的頭顱,這一刻他有些相信了劉家兄弟的話語,對那個混賬的劉駙馬話語也有了些許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