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留都大臣看著沈儆炌、崔文升,一臉不可思議,全都眉頭緊皺。
劉一燝疑惑問道:“那女子只是說不允許在織造府前鬧事?沒有別得了?”
沈儆炌微微搖頭,嘆氣道:“沒有,只有這些,只是說不滿可以,不許在門前口出狂言,不許沖撞織造府。”
韓燝看向劉一燝,點頭說道:“看樣子,寧德駙馬府并不想與江南為惡。”
劉一燝神色也輕松了許多,笑道:“若僅僅如此,亦可答應了那女娃。”
刑部尚書黃克瓚心下同樣松了口氣,自己在北京城的日子里,知道一旦被那小子盯上,若不出些血是別想讓那混賬小子松口的,也不由點頭贊同。
“那女娃要求也不算太高,手持棍棒打上當朝衙門終究是不妥的,確也有損朝廷顏面,但凈軍、幼軍的作為我等是不能視而不見的,老夫還是要上奏彈劾寧德駙馬府妄為之事!”
禮部尚書韓燝、吏部尚書劉一燝、戶部尚書衛承芳、和一臉不悅的王在晉、常延齡,甚至連沈儆炌、一臉無奈的崔文升也跟著點頭,算是承認了黃克纘話語。
王在晉心下還是有些惱怒不悅,說道:“魏、孫兩位大人家中又當如何?總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吧?江南士紳又該如何看待我等?”
王在晉話語一出,眾人一陣沉默,崔文升見無人開口,皺眉看向王在晉,不悅道:“魏、孫兩家鬧出如此之大事情,不追究他們擅闖朝廷司衙之罪,就已經是朝廷寬大仁慈,魏、孫兩家還想要如何?讓劉駙馬登門認錯?就劉駙馬那一點就炸的性子,可能嗎?”
劉一燝、韓燝、黃克纘登時露出一臉無奈苦色,別說是南京一小官,就是北京內閣大臣,哪個沒被那混蛋拐著歪羞辱過?
一想到劉衛民曾經做過的混賬事情,劉一燝搖頭嘆氣道:“明初,小不忍則亂大謀,那小子也不會久留江南,還是莫要再招惹于他。”
黃克纘點頭,說道:“聽說那小子已經與弗朗機答應了六十艘大船的貨物,一匹上等絲綢十五兩,細布一兩兩分銀一匹,茶、瓷所售價格皆高于我大明倍數,六十艘大船,他吃的下嗎?”
眾人一陣沉默,崔文升張嘴想要說什么,最終也沒開口,反而端起茶水品茗起茶水來。
劉一燝搖了搖頭,說道:“僅江南織造是不可能拿下如此之多的貨物的,但織造府傳出傳出的消息,六十艘貨物并非是一次性,首次是二十艘大船,陛下已經令內庫押運庫中一些綢緞前來,加上織造府手中貨物,雜七雜八湊到一起應當可以有二十艘大船的貨物。”
衛承芳看向沈儆炌一眼,見他微微點頭,說道:“魏、孫兩家事情還是讓刑部出面吧,兩家若是不愿放手,上奏陛下彈劾亦可,畢竟首錯在他們。”
崔文升有意無意說道:“前些日咱家與幾位王府管事去見了劉駙馬一次,劉駙馬騰出五艘大船給了各王府,劉駙馬說,生意歸生意,政治……就是朝堂上的事情歸朝堂,按照大明物價提升兩成收購江南茶、絲、布、瓷、皮……”
“兩成?那小子是不是瘋了?他賣給弗朗機人至少也是兩倍!”衛承芳騰得站起,一臉不可思議看向崔文升。
屋內之人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全不悅看向崔文升。
“哼!他倒是善于做生意,屁事不做,轉手就賺了兩倍之利!”王在晉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