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也回去吧。”
朱徽妍猶豫道:“方閣老并非有意冒犯陛下……”
“帶走吧……”
“諾!”
朱由校扶額輕擺手臂,朱徽妍蹲身福禮,嘴里卻用將勇之語,怪異,卻無人開口阻攔。
朱徽妍將方從哲主仆三人帶走,朱由校也在魏忠賢擁簇下離去,一地笏板、鞋子雜亂中,一方棗紅木盒是如此的顯眼。
“老夫就不信了,以炮轟我大明衛所,他還有理了!”
惠世揚大步走到木盒前,卻無一人上前應和,只是看著木盒,臉色卻莫名其妙慘白若死,在皇帝冷漠說出那句話語時,一干大臣們眼前就不由自主浮現曾經的過往。
“百萬兩黃金?”
“這……這不可能!”
楊漣大步上前,一把搶過紙條。
“這……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會有百萬兩黃金?”
葉向高顫顫巍巍拿過紙條,手掌卻愈發顫抖,好像一張小小紙條如萬斤之重。
紙條被一一傳遞,氣氛卻越來越詭異,每一個人仿佛都成了溺水的魚兒。
“這絕對不可能,小琉球若真有百萬兩黃金,早已被人發現,怎么可能會無一人知曉,這……這絕無可能!”
惠世揚終于慌了,衣袖下雙手不可抑制顫抖,紙條話語不多,但……但他知道調遣福建、廣州軍卒又意味著什么,江浙將領無一將聽令又意味著什么,彈劾……彈劾……
“希望……希望不是真的……”
葉向高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嘴角殷紅更是觸目驚心。
“對!”
“一定是假的!”
“此事……此事絕非是真!”
惠世揚咬牙切齒甚是恐怖。
“諸位,此事絕非是真,一定是那該死的逆賊障眼法,是……是刻意打擊報復!”
……
“惠大人,是不是障眼法,你說的不算!”
“來人,暫請惠大人,薛大人、丁大人、汪大人……換個地兒。”
“你……閹奴你敢爾!”汪文言失聲驚叫。
魏忠賢雙眼微瞇,下一刻突然向乾清宮正殿方向一拱手。
“陛下旨意,寧德駙馬暫未有具體消息傳來,百萬兩黃金暫未可知,一切皆以實物眼見為真!”
“但是,江南傳入京城飛鴿,為何一只也未有入巢?”
“如此膽大妄為,竟敢劫掠陛下飛鴿信件?”
“寧德駙馬炮轟我大明衛所,撤換數十近百江浙將領,陛下總要給天下一個交待,是寧德駙馬真的跋扈妄為,還是江浙軍將從上至下,再非我大明軍將?”
“總要給天下,給江南一個公平!”
“陛下令,司禮監魏忠賢提點東廠、錦衣衛南北鎮撫司,徹查飛鴿遺失,徹查江浙軍將!”
魏忠賢看向汪文言,眼中陰冷更勝三分。
“汪大人,駙馬爺如今還在海上,還未有奏折上奏,如此焦急要害駙馬爺,你……或者你們不會與飛鴿,與那些叛將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