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大巫師的威脅,對別人或許有用,對小子無用,軍中有嚴格的衛生條例,飲食皆以熟食,蚊蟲驅趕其實也不是很難,尋找些蚊蟲厭惡的草植,取其汁液濃縮即可。”
“所以,想在小子的軍中制造瘟疫,很難!”
劉衛民抬眼看向老婦,微笑道:“大巫師是個智者,在我營中多日,見識過我軍規矩,知曉您老就算再如何,也不可能動搖了我軍,所以……您老必須要做出改變!”
劉衛民看向阿蠻,見她一臉懵懂,不由一笑,伸手從她手中接過精致茶壺,一邊倒著茶水一邊說道。
“權利源于人心,或是以刀兵壓服人心,你們寨子里的族長就屬于這種;以道德禮儀讓人臣服,則是我大明文臣;以未知的恐懼……是你阿婆。”
“我們的到來,打破了你們的封閉,南來北往的走海商賈見識最廣……一者,外面的花花世界會誘惑本還淳樸的人心;二者,外面的進步會打破某種愚昧。”
“所以呢,你阿婆,還有你這個未來的大巫師,今后將再也無法收到古越族人的尊重……或是害怕恐懼!”
大巫師眉頭緊皺,嘆氣道:“古越族人心亂了,總督大人就不擔心島上的動亂?”
“呵呵……”
劉衛民卻只看了一眼老婦,眼睛卻盯在驚恐慌亂的雙眼,突然伸手一戳對面的額頭。
“你一丫頭瞎擔心個甚?”
劉衛民笑道:“改變并不一定就非得嫁給我,嫁給一個自己不熟悉的男人,不一定就要嫁給權利。”
“靠山,山倒。”
“靠人,人倒。”
“最靠譜的,還是靠自個!”
看著懵懂不解的阿蠻,劉衛民笑道:“恐懼可以得到的權利、尊敬,給人希望同樣也可以得到一切,而且得到的會更多,更加真誠,發自內心的那種!”
“巫師一族懂蚊蟲毒物,懂醫治他人病痛醫理,為何不做個醫師呢?為何不開館授徒,開設醫館正兒八經的醫治他人病痛,非要弄些花里胡哨的玄虛,哄騙他人嗎?”
劉衛民又看向老婦,一臉鄭重道:“是犧牲無數條人命被迫改變,還是主動改變,獲得他人更多發自內心尊重,選擇權其實不在別人,關鍵還是在于自己,大巫師是智者,應該懂的。”
“至于……動亂?本督的確不愿,但是,大明天子的意志無可動搖!”
“誰亂,誰死!哪怕鮮血染滿整座島嶼!”
……
“當然了,若大巫師一意如此,本督可以讓阿蠻姑娘留在身邊,先學習我大明律法,律法熟悉了后,可以為此島世襲**官,執掌此處島嶼的賞善罰惡,滿足大巫師的條件。”
大巫師枯瘦手掌不由一緊,雙目緊緊盯著劉衛民雙眼。
“總督大人,不會誆騙老婦吧?”
“誆騙?”
劉衛民不由一笑,回頭看向小豆芽。
“拿來。”
一直手按刀柄的小豆芽大步上前,自背后包囊拿出木盒,冷冷看了眼老婦,又退回角落。
劉衛民打開木盒,隨手拿出一張任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