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了!
他又不憨不傻,朝廷派了兩位閣老,就算顧秉謙是魏忠賢的人,可面對士林中威望更盛的孔家,估計屁股在離開京城的那一刻就已經偏了,理念之爭最為殘酷,夾在兩位圣人之中……之前是孔府,是孔家,只是些圣人子嗣,而現在是兩位圣人之間的碰撞,如此情景,他還哪里敢隨意摻和。
內心是支持孟家獲勝,但他知道,這種理念之爭,并非一時半會可以決出勝負,只能依靠時間來慢慢證明,但他相信,孟家會最終獲得勝利,數百年的后世,已經證明了民為貴、民為國之本的理念更勝一籌。
理事會實則還是御史所做之事,只不過此時的大明朝御史已經成了各黨派們的口舌、工具,屁股已經坐歪了,自也失去了公正性。
既然不能保證公正與監督的職責,他就有理由一腳將其踢一邊去。
理事會還很糙、很不完善,胖子不是一日吃成的,飯也是一口一口去吃,他也沒有太多經驗,需要摸著石頭探索,他不怕理事會犯了錯,只要給予足夠的支持,總會走出條路來,而且袞州是塊極佳的試驗田,“民為貴”的孟家掌舵,他又霸占了孔家之田,掌控了袞州大半田地,兩相之下,就算有些失誤,也不當出了太大問題,就算將來他無法在主持袞州、山東,依然可以憑借袞州大半田地間接影響袞州。
一手打造了袞州眼前格局,他也就沒有了太大擔憂,也就拍著屁股撅腚逃了個沒影,當然了,除了五千幼軍留在了袞州,一萬凈軍也隨之前往京城。
大雪紛飛,上萬人沿著運河一路北上,除了少數人前來送行,并無太多文人愿意搭理,一如既往讓人不喜、厭惡。
總體來說,劉衛民也沒算太過白費力氣,至少還有幾位孟家老人看著他逐漸遠去,逐漸消失在風雪之中……
孟承文抬頭看著漫天飛舞風雪,心下一陣嘆息。
“一直都聽聞此子混賬無形,每每欺辱朝臣,乃我朝最大之奸賊……”
“唉……”
孟承禮雙手攏在衣袖中,凝視遠方許久……
“孔府有些過了,存銀如此之多,怎可還如此待民?鎮國雖行事有些魯莽,卻也有先祖之敢為天下先之遺風。”
“今時,我大明朝積弊頗多,又屢屢天災、兵禍頗多,此子作為……甚好!”
……
“兄長所言甚是,今時之士已無士之風骨,虛言妄語者眾,躬身為民者少,此子能不拘一格,能甘為孺子牛,亦難怪可得三代帝王恩寵。”孟承義沉默許久,微微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