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民笑道:“陛下所言算是對的,只是逼迫徐鴻儒攻打曲阜上……不需要臣逼迫,徐鴻儒就必須攻打曲阜,一者曲阜壓榨百姓狠了點,又是高佃租,又是高昂借貸,再加上祭祀時所需貢品物什……”
“若言江南乃我大明之根基,山東、河南即為大明之腰腹,之前臣也是說了,本就易于遭災,如此之下,只有寬待于民,只有山東、河南穩妥不亂,大明朝才能腰桿挺直,而曲阜卻積攢了太多民怨,民怨起,想要消除卻極為困難,正如人若厭惡了一人,也很難再生歡喜。”
“民怨沸騰,需要疏導、發泄,產生民怨的源頭,自然也成了袞州亂民討伐的對象。”
“二者,兵災未起時,尚還可以收獲些糧食,但是兵災一起,勢必會造成無數田地荒蕪,會有無數饑民,袞州二十四縣被搶了一遍,可還是無法養活這么多饑民,若想穩住,讓無數災民聽話,徐鴻儒就必須奪下曲阜獲取糧食。”
“所以,無論如何,徐鴻儒都需要奪下曲阜,公主之所以抓住亂匪家小,只是為了要挾他們確保孔府、孟府、官吏們的家小安全,確保亂匪少作惡、少傷人命,給他們頭上戴個枷鎖而已。”
朱由校微微點頭,說道:“大兄所言甚是,亂民一起,死傷就極其難以控制,以他們的家小來約束少傷人命,等到他們得了曲阜,以為可以用圣人子嗣要挾大兄時,再強勢擊垮他們的抵抗意志,讓他們絕望無助,剩下的也只是任由大兄予取予求,只是朕有些不明白,大兄又為何要放了那些匪人?”
劉衛民拍了拍他的肩膀,無奈嘆息一聲。
“做人終究還是要講些信譽的,不管是對自己人,還是對待敵人。”
“大海上有一座無人島嶼,那個島嶼距離我大明本土幾千里,毒蟲無數,碰觸人畜即死,是個天然的囚牢,答應了放他們一條生路,諾言就不能輕易違背,而他們留在咱們大明本土,誰也說不準哪天又跑出來反叛,那座島嶼卻是他們最佳的去處,臣還想著問陛下多討要些罪人,或者今后的罪人都流放到那里,人少了,臣怕都成了毒物口中食。”
“大兄,你想要那座島嶼?”
“算是吧。”
劉衛民輕聲嘆息,說道:“那座島嶼毒蟲太多,整座島嶼是不小,一半是高山沙漠,一半與韃靼草原差不多,適合養羊放牧。”
“臣入江南,小琉球島上的黃金、銅礦夠陛下開采幾十年,大海上盡管還有些零零散散的小股海賊,卻很難再對大明造成了危害。”
“又自孔府得了兩千萬兩銀錢,有這些錢財做底,朝臣們就算折騰的狠了一些,想來三五年也是無礙的,臣得罪了曲阜太狠……”
劉衛民不由轉頭看向魏忠賢,笑道:“曲阜二十四縣的報告,魏公公想來也是見過了,朝臣們應該與公公有了約定了吧?”
魏忠賢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駙馬爺……老奴……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