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
劉衛民微微搖頭,笑道:“亓大人這是要挾,還是條件啊?”
劉衛民端起茶水,稍微飲了一口,腦中卻在高速旋轉,說道:“亓大人應當知曉‘和’字錢莊的事情,也應知曉陛下對待那些人的處置已經是極為寬恕了,換做任何一位帝王,也絕對是全族掉腦袋的事情。”
“再說了……亓大人說春闈,劉某也并未干涉春闈之事,劉某也知曉亓大人的意思,只是……是不是有些過了?”
……
看著眉頭微皺的亓詩教,劉衛民說道:“劉某是想培養一些大明年輕干才,是為朝廷培養,并非是為某人,或是某些人培養,亓大人的條件有些大了。”
亓詩教眉頭微微一皺,笑道:“劉駙馬多慮了,亓某并非是想著私利,只是很贊同劉駙馬‘南經北政’之言,想多為北方士子尋些出路而已。”
劉衛民沉默片刻,看著一臉平靜的亓詩教,又轉頭看向有些緊張了張甲徽,微微點頭,笑道:“亓大人、張大人的公心,劉某甚為佩服。”
“江南富庶,文風昌盛,北地苦寒,百姓多為生計奔波,短于教育,故而北地年年中舉者甚少,本次隨同理事會監督者……劉某本意是以北地士子、官吏為重,以示天下公平。”
亓詩教心下一喜,點頭說道:“劉駙馬所言甚是,北地富裕者甚少,且忙于生計奔波,文教自然不如南方,若不偏重一些,北地愈加短于文教,于國于民終究不利,不知……劉駙馬當選多少人北地之人?”
聽了他的話語,劉衛民就已經知曉,文臣們在“分值制”上已經妥協,笑道:“原本暫定三十人,但方閣老既然已經自蘇祿返回了南京,故而劉某以為……方閣老可自春闈中選江南十人,另自江南選未能中舉者十人,劉某自春闈中選二十北地士子、三十未舉者、皇族未舉者五十人。”
亓詩教微微點頭,神色也輕松了許多,原本上奏的是三十人,但他知道,“分值制”一旦成了定局,這個數字一定不會讓朝臣們滿意,一定會不斷增加。
如此好事,任誰也想爭上一爭,人數增加是必然,南北中舉士子相差甚大,在數百年后的學子亦是一般無二,社會資源的分配不均,也定會造成科舉中舉人數的差異,而他要做的,其實與后世做法并無不同,給貧困地區一些照顧而已。
劉衛民說道:“陛下恩典,允許皇族朱姓子孫參與科考,兩位大人也應知曉,盡管陛下恩典,疏于讀書的皇族子孫,想要驟然登科入仕很難,自今年春闈中便可知一二,為了大明利益,蘇祿、安南為官者,還是當以朱姓子孫為首,故而……”
亓詩教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由微微點頭,說道:“劉駙馬所言甚是,皇族于海外宣揚國威亦無不妥,劉駙馬公中之心,亓某更是敬服!”
劉衛民又看向張甲徽,沉默片刻,說道:“劉某知曉張家也參與錢莊之事,陛下也并未追究張家過錯,已是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