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伯……大兄……”
“嗯?”
劉衛民心下正不斷哀嘆,自己媳婦是公主,俸祿兩千石,自己只不過是個最末尾的伯爵,就算有太子太保,有凈軍、幼軍提督之名,也沒見誰給自個發過一文錢的俸祿,一想到自個還要靠媳婦養活,心下哀嘆不已,哪里會注意田珍說的啥。
皇帝發話,群臣全都唰唰盯著自己,更是一臉呆滯。
一幫大臣全都一陣好氣,朱由校卻露出一副想哈哈大笑卻強憋著的難受表情。
朱由校好死不死又說道:“鎮國伯以為當如何?”
“當如何?”
鬼知道當如何?見御史田珍跑了出來,他就知道又要彈劾啥事兒,心想著與自己無關,也不想理會這些爛事,也就沒注意聽一干大臣們說的啥,看向大舅哥的眼神也頗為幽怨。
別人好像也想看他笑話,也不開口與他交頭接耳,無可奈何,只能拉了下鄭國泰。
鄭國泰一陣猶豫,低聲說道:“田大人先是說了我朝皇室宗親俸祿幾何,在冊幾何……”
還未等鄭國泰剛低聲開口,田珍向劉衛民抱拳就是一禮,大聲說道:“洪武年宗室子嗣五十八人,永樂年一百二十七人,正德年兩千九百八十人,嘉靖四十四年兩萬八千八百四十人,萬歷年為二十萬人,今時……十三萬三千……”
劉衛民突然有些迷糊了起來,大手伸出,疑惑說道:“田御史先等等……小子好像聽誰說……說百萬來著,怎么這么少了?還有……皇爺爺時候是二十萬,咋現在就成了十三萬三千了?”
瑞安駙馬萬煒這位皇室宗正上前一步,說道:“劉駙馬不懂就別亂說,何來的百萬之言?先帝在時,有感宗室耗費國帑,故而令宗室嫡系無后者,庶出子不得繼承爵位,而為庶出之人,不在宗籍,故而少了一些。”
田珍向萬煒抱拳一禮,說道:“宗正大人所言不錯,北京城歲輸四百萬石,在籍宗室卻需俸祿八百五十萬石,以山西、河南、陜甘為例。”
“山西倉儲歲儲一百五十萬石,山西卻欠宗室三百萬石。”
“河南倉儲歲儲八十萬石,宗室欠俸祿兩百萬石。”
“陜甘地貧,歲儲六十萬石,欠俸祿一百五十萬石。”
劉衛民傻眼了,下一刻眉頭不由皺了起來,說道:“田大人是不是弄錯了?河南地處中原,歲儲八十萬石糧食,也就是百姓繳納了八十萬石糧稅,以每畝納糧一斗計,整個河南才八百萬畝納稅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