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他也就懶得再想,眾人入了前廳,一一坐下后,劉衛民看著面紅而潤的方從哲,嘴里就是一陣嘆息。
“方閣老可謂是春風得意,小子卻成了一個腦袋兩個大,一幫混賬不找內閣麻煩,不尋陛下,偏偏找上了小子!你說氣人不氣人?”
方從哲卻笑道:“還不是鎮國自個胡言亂語,若非如此,又怎會如此,又怪他人何來?”
“欸欸~方閣老啊……你誠心誠意評評理,小子究竟是幫他們,還是害了他們?朝堂上要減他們的俸祿,又不是小子提的,二十萬,十幾萬宗室子弟,讓人還怎么過日子?”
劉衛民深深嘆息一聲,說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原本是說豪富之家與普通百姓之間的對比,現在嘛,竟然成了皇家子嗣自個之間的差距了,都是同一族的,咋就不能勻一勻?陛下是減了他們的田地,勻給一些窮些的宗室,也的確減了他們的俸祿,可陛下不也準備將來補償他們嗎?”
“河南欠他們的好幾百萬石糧,山西、陜西、山東,全他娘地欠賬,欠了賬誰還?還不是從老百姓身上補回來?可他們也不看看這些地方都是些啥地兒!”
方從哲微微點頭,說道:“若無鎮國朝堂上一番話語,老夫也不曾注意我大明宗室封地意欲何為,而宗室子孫今后境遇也只會越來越差,可是,人有時就是如此,想了一,就想要得到二,也不用太過糾葛。”
眾人微微點頭,兩人話語,也沒人敢隨意插嘴,對于方從哲話語,劉衛民也很是贊同,可關鍵是整日堵門的不是方府,這么整日跑來煩他,不瘋也會成了瘋子。
劉衛民無奈苦笑,嘆氣道:“暫時也只能如此耗著吧,若真惹急了小子,小子了不起養著他們,不就是每個人千把兩銀子么,到時候……全把他們關起來,全圈在京城,小子將墻院建的高高的!”
一群人全傻眼了,誰也不敢肯定眼前小子,是不是真敢這么整,朱徽妍更是有些擔憂問道:“相公……不是……不是認真的吧?”
劉衛民咬牙切齒模樣更讓她擔憂。
“哼!”
“不說這些破爛事了,反正朝廷都給了定制,今后再沒事生這么多娃娃,也是他們自己養,想耗,你家相公就與他們耗,看誰耗得過誰!”
說道這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來,一拍腦袋,看著小媳婦說道:“明日你入宮一趟,順便跟皇奶奶說一下,咱們不好與瑞王、惠王、桂王多說,讓皇奶奶與端妃皇奶奶說一說,警告他們,若再敢與你王兄瞎混,相公可就不客氣了,再鬧,相公就會蠱惑陛下,收了他們的田地!”
朱徽妍一臉苦笑,她沒聽誰明目張膽說蠱惑皇帝的話語,可也知道,自家相公雖一兩個月不愿入宮,若真跑去了皇宮,還真說不準自己皇兄會不會隨意找個由頭,收了他們的田地,若真如此,估摸著無論是朝臣們,還是那些王爺們,也絕不會多嘴一句,誰讓他們田地最多呢。
萬歷帝皇爺爺對待子女那是沒的說,福王獲得田產最多,說是給四萬頃,最后得了兩萬頃,又暗里給了一萬,另外三個兒子瑞王朱常浩、惠王朱常潤、桂王朱常瀛個個都超過萬頃,要知道,自太祖傳承下來的周王,素來頗有賢名的周王也才有五千頃。
陜甘、山西、河南、山東、湖廣等地的老牌親王府邸,最少的也會有上千口要養,多的更是過萬,而田地卻少有過萬頃的王莊,但福王、瑞王、惠王、桂王四兄弟,加起來就有五萬頃,他們家丁才有幾人?
劉衛民相信,強行分去無數田地的王爺們早就對他們不滿,他若首先對他們動手,那些王爺們絕對會閉嘴不言,就算貓哭耗子,也只能是事后,看到方從哲表情,亦可知文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