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從哲嘆氣道:“鎮國,你若真的做了這件事情,會有無數百姓……”
“打住!”
劉衛民白了方從哲一眼,說道:“有些事情急不來,除非他們真的惹急了小子,否則小子是不會如此急切的,而且瑞王、惠王、桂王三王并無多少家眷,官府的壓力也沒這么大,對百姓應當造成不了太大的影響,所以小子并不是很急。”
方從哲沉默片刻,知道他說的也沒錯,也不愿在這些事情上繼續糾纏,說道:“河南、兩淮之事已經結束,一共隨同理事會處理民務的官吏、士子八十七人,你是如何想的?”
劉衛民無所謂笑道:“該如何就如何,方閣老別告訴小子,理事會會沒對這些人進行評定?”
方從哲微微點頭,說道:“學子的事情還好說,優秀者科考時增加些分值即可,官吏又當如何,總不能讓官吏們也如科考士子們一般吧?”
劉衛民眉頭微皺,思索片刻,說道:“你們有無具體名單,以及相應評定的標準?評價一個人,不能憑感情、直覺,事關一個人的前途未來,理事會需要有個標準。”
劉文炳、朱大典、馬士英、方逢年等人精神一振,方從哲神色極為嚴肅,說道:“鎮國,能否告知老夫,這些人會流向何處?”
劉衛民一陣沉默,最后還是無奈嘆息道:“我朝之吏員,大多都是遵循一條脈路,先是入千步廊左右官署,各部官衙行走,繼而入地方歷練,擇其優者再入京,為各部之官吏,一般此等官吏多為中堅之吏,為官衙之主事。”
“然朝之大員,文之六部侍郎、尚書,武之督撫,先為監察御史,繼而巡視天下,繼而為軍政之要員。”
方從哲就是走的這條路子,萬歷十一年,中進士,初為庶吉士,授翰林院編修,后為國子祭酒,再為吏部左侍郎,其后任內閣首輔。
身為三朝首輔,他很清楚朝廷選員的標準,只不過劉衛民并不贊同,說道:“朝廷選大員,先選德,后取才,這本無過錯,然今日不同往日,各黨黨同伐異,都察院已經失去了公正、獨立性,而且都察院的權利也太大了,以小子看來,都察院只有監督權利,而不應有干涉地方行政理事權利,以外行做內行之事,小子并不以為能做好了事情。”
“當然了,小子知道,當都察院可以輕易罷掉知府、知州,可以輕易罷去、奪了總兵之權的那一刻,都察院就已經隱形凌駕于地方軍政之上了。”
方從哲有些疑惑,他有些沒明白劉衛民說這些話語的意圖,眉頭微皺繼續聽他說下去。
“河南、兩淮水災,學子暫且不提,吏員的去處確實不好安置,因為這需要吏部重新評定,評定的標準最后是什么情況,誰也不好說,這很可能會打擊進取上進官吏積極性,當然了,一兩次的處置具體事宜也決定不了什么,也不能說一次就可以一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