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思索良久,抬眼看到方從哲還在盯著自己,不由咧嘴一樂。
“方閣老,您老這個樣子,小子總覺得您老挖了個火坑讓俺跳呢。”
方從哲一笑,說道:“自打你小子入京……不不,還沒入京時,老夫就覺得你劉鎮國是個不安穩的小子,太會折騰了,后來也驗證了這一點,打砸千步廊,毆打司禮監公公……”
劉衛民忙抬手打斷:“打住打住,方閣老,小子脾氣是不大好,可咱拍拍胸口,這能怪小子嗎?你們不給資料,小子空口無憑,憑什么讓自己更具說服力,如何說服皇爺爺暫緩薩爾滸……當然了,說這些也沒了意思,說服了又如何,還是沒能挽救十萬將士。”
看到方從哲又是一臉哀嘆悲苦,劉衛民又說道:“小子也不是責怪誰,僅僅只是一個人,也絕對瞞不住皇爺爺,事情已經如此,埋怨、愧疚也是無濟于事,也只能往前看,往前走,沈遼幾十萬百姓的事情,河南、兩淮災民賑濟的事情,小子對閣老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觀,比一些只知道反對而反對的混賬強了不少。”
方從哲心下一陣郁悶,相處了這么久,也知道眼前小子的性子是如何讓人討厭不喜,不挖苦幾句那就不帶舒服的,若真因這些屁事生氣郁悶,估摸著早就被渾小子氣死了。
“就你這令人厭的脾性,千步廊各部能讓你瞎翻才怪呢!當然了,你小子脾性是臭了些,讓人不喜了點,但你小子不怎么貪戀權勢,老夫也就看中了你這一點,否則,老夫才懶得理你呢!”
劉衛民一愣,有些不確定說道:“閣老的意思是,閣老想與小子結為盟友?”
方從哲一翻白眼,說道:“是不是以為老夫成了白身,沒了資格?”
“小子又不憨不傻,閣老為三朝首輔,又不是不知門生故吏屁事兒。”
劉衛民低頭踢騰了幾下,沉思稍許,說道:“小子可以支持方閣老,但閣老需要證明自己有足夠的影響力,至少可以立足的影響力,閣老應該明白,小子并不愿意太過摻和朝政,小子更希望大明朝的軍隊自立,更希望永遠軍不干政,若閣老無法證明有足夠的影響力,小子就會不斷介入朝政,對朝廷,對大明朝本身并無多大好處。”
方從哲神色極為鄭重,點頭說道:“鎮國若早先年說了這番話語,或許也無薩爾滸之事。”
“啪!”
兩只大手相握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