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入宮,朱徽妍先是去了慈寧宮去接小喜兒,卻被阿福告知小喜兒身體不舒服,今日暫請假一日,也沒太過在意,來到仁壽宮時,朱徽婧、朱徽媞兩個妹妹也跟著“病了”,心下一驚,忙推開門房去查看,還以為學堂里爆發了瘟疫了呢,結果手掌伸出……
朱徽妍一陣好笑,直接將自己妹妹被子掀開,一臉氣憤道:“就算接種也是慈爝第一個接種,你的小侄兒都不怕,你怕個甚?”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啪!”
朱徽妍氣憤之下,照著她的屁股就是一下,不滿道:“命都沒了,還如何孝順娘親,再說了……若真的成了一臉麻子的丑女,今后還如何選一個好些的駙馬?”
一旁的李順妃有些疑惑,越聽越有些糊涂、心驚,忙拉了把女兒手臂,急聲說道:“什么生的死的,妍兒你與娘親說了清楚,種什么這么嚇人?”
朱徽妍拍了拍傅懿妃手臂,笑道:“寨子里……娘親還記得阿蠻姑娘吧?就是那些小琉球島上的古越人。”
傅懿妃點了點頭,疑惑道:“知道,上次還像縫衣服給信王縫補傷口呢,阿蠻姑娘又怎么了?”
朱徽妍一陣無語,本來是很小的傷口,甚至根本不需要縫針,卻在自家相公惱怒下,硬是縫補了好幾針,還是沒麻藥的那種,看著娘親疑惑、擔憂,好像要給自個閨女縫針一般,微微搖頭笑道:“阿蠻她們與咱們大明所學醫術不同,就算縫針也是為了傷口好的快一些,娘親也知道王兄傷愈情況的。”
傅懿妃微微點頭,說道:“雖然信王那孩子最后是昏死了過去,傷口愈合的確實快了不少。”
朱徽妍笑道:“娘親也知曉,春暖花開,最是易于發生天花,而她們已經研究出了疫苗……怎么說呢,妍兒也是不怎么懂的,就是只要給人種了疫苗,今后就不會得了這種病,也不會死人。”
“什么?”
未等傅懿妃大驚,馮敬妃、王選侍失聲大叫,馮敬妃更是上前,一把抓住朱徽妍手臂,聲音不住顫抖。
“妍兒,你……你說的真的……真的?”
未語淚先流,見馮敬妃如此,傅懿妃、王選侍雙眼朦朧,跟著進來的李康妃更是失聲痛哭,或悲戚抹淚,或失聲痛哭,朱徽妍心下亦是難受,自己原本也是有個親生兄弟的,一場天花奪取了性命,李康妃如此,馮敬妃如此,王選侍如此……
“死丫頭,起來!起來——”
傅懿妃像是發了瘋,抬臂就要抽打躺在床上裝病的朱徽婧。
“娘,娘……”
“嗚嗚……你……你……你知道你弟弟……給老娘起來——”
李康妃捂著嘴沖出門房……
光宗七子十一女,活下來的僅兩子兩女,大半死于天花,皇家如此,民間又該如何?
朱徽婧、朱徽媞被傅懿妃、李康妃打了好幾下,硬是從床上扯了起來,小喜兒也沒能逃了打屁股命運,兩宮哭鬧立即引起皇帝的注意,還未帶人前往駙馬府,師明急匆匆跑來。
“陛下陛下,萬萬不可此時前往駙馬府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