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芽不愿與她談起主人,若非發生了今日之事,或許他還是不愿說起,他可以對三叔莽阿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他絕不允許任何人碰觸主人的地盤。
阿樂是對的,也是錯的,莽阿難在得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獲得的與明軍相抗衡的實力全便宜了他人后,第十日,三百余人趁夜反叛攻打小豆芽府邸,結果遇到近衛一營的圍殺,三百人死傷半數,殘存之人無奈投降,百十人被押著登上了船只,隨同的還有他們的家小。
流放,流放大明島!
五百余人流放,莽阿難、阿樸凱在船只尚未回到登萊,因暈船病逝于途中。
小豆芽的鐵血無情鎮住了所有人,八千正兵,五千仆兵,一共一萬三千人,三百門輕重弗朗機鐵炮,四千火槍兵,半年,僅僅半年時間,征服了北山女真諸部,占據忽兒海衛以北之地,要么臣服,要么全部淪為奴隸阿哈。
五千仆從兵也變成了一萬五千,同時選出五千精壯送入咸鏡道,成為幼軍名下直屬中軍右協軍,暫歸劉衛海統轄。
在小豆芽大半年時間征服北地各女真諸村寨的同時,劉衛海也未清閑,同樣不斷侵擾建州女真諸多村寨,毀村寨數十,掠奴兩千余丁。
天啟四年的大明天空頗為平靜,除了二月南北直隸發生了地龍翻身外,剩下的也只是朝堂上的爭吵謾罵,總體還是極為平靜的,反而北方女真諸部戰亂紛紛,廝殺不斷。
小豆芽、劉衛海不斷征討女真村寨諸部,建州賊同樣揚起屠刀,大量建州女真、長白山女真、海西女真被迫遷入沈遼等地,沈遼很短時間內超過了三十萬女真人,努爾哈赤實力空前的強大。
見此情形后,遼東明軍極為緊張,原本的相互爭吵出兵沈遼,隨著女真諸部被劉衛海、小豆芽擠壓后,沈遼擁有女真族丁三十萬后,爭吵變成了彈劾,彈劾劉大駙馬,彈劾劉衛海,彈劾小豆芽,甚至連無關的劉衛山、身在小琉球種地開荒的劉之坤也在彈劾序列。
時間已經是天啟四年十月,雪花已經降下一個月,兒子已經可以挪步走上兩步了,臭小子很健壯,根本閑不下來,總想著推開院中閣亭中的玻璃門,閣亭里只有爺倆兩人,劉大駙馬坐在搖椅上,桌案上小幾擺放著一摞賬單,兒子在一旁亂轉,練步車下面的小輪子很靈活,足以讓他樂不疲此。
朱徽妍披著雪狐披肩,遠遠看著就顯得極為富貴,一群人沿著閣廊一路走來。
“娘……娘……”
耳聽著含糊不清的童音,劉衛民不由微微抬頭,又低頭手持著鉛筆繼續勾畫,嘴里笑罵道:“你娘來了,還能告老子狀不成,別以為靠山來了,就可以跑了出去!”
玻璃門無聲無息打開,朱徽妍身體微彎,雙手拍打了兩下,“哇哇”逗弄做了兩個鬼臉,這才將兒子從練步車牢籠里抱了出來,又很是親吻了下小臉頰,笑道:“與爹爹在一起,爝兒乖不乖啊?”
劉衛民一聽到“爝兒”就是一陣不樂意,嘟囔道:“大舅哥也真是的,給個啥名字不好,非得給個火把,真是難聽!”
“妍兒卻覺得很好聽著呢,爝兒,娘親說的對不對呀?”
“反正你們娘倆是兩個,俺也就一個孤家寡人,這輩子是沒法子贏了你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