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魏延山領數十將領、監軍任五千野人女真統領,為幼軍中軍右協指揮使;趙銳領數十將領、監軍南下,任一萬廣西、云貴、安南新軍指揮使,為幼軍后軍指揮使,此時應該已經入了咸鏡道了吧?”
朱徽妍身子微微向他傾斜了下,一臉笑意。
“相公還要狡辯么?還說不是你故意的?”
“我……”
“你……”
“唉……”
劉衛民滿嘴苦澀,伸手捏住兒子的小鼻子一陣晃動,嘆息道:“有了個太聰慧的老婆……”
“苦啊~”
朱徽妍又白了她一眼,笑道:“相公就不怕皇兄惱怒,繼續關著相公,打相公的屁股?”
劉衛民反瞪了她一眼,笑罵道:“你一婦人懂個甚,這只是一場游戲,一堂授課,真以為大舅哥很愚笨不清楚你家相公暗中小動作,不知道相公暗中的調動?”
朱徽妍一愣,有些興趣了,忙將搖椅轉動,直盯著他的雙眼。
“怎么說?”
劉衛民眉頭微皺,稍微思索一番后,說道:“自一開始,相公就不認為二十萬軍卒可以獲勝,有時候就是如此,越是急切、渴望一勝,往往就可能是反著來的,原因很多,最為主要的就是太過心急而忽略了很多重要的東西。”
“相公本身就是衛所軍卒,知曉衛所情況,咱們的田地大致分為納稅田與非納稅田,皇莊和科舉的功名學子都有一定的免稅田,除此外都是納稅田,衛所軍卒也是要納稅的,民田逐漸丟失,衛所軍田又豈能避免?”
“相公不是說怪誰,這卻事實,軍田丟失原因很多,這些軍田本身就是為了供養軍卒的,軍卒沒了田地,自然也無法養活自己,不逃又能如何?一個個饑黃肉瘦的,又如何能指望他們能日復一日練兵習武?”
“所以呢,二十萬兵馬看似不少,失敗也在所難免,只需集中兵力猛攻一處,只要造成慌亂,大崩潰不難想象。可若真想一舉獲勝,就只能像此時袁崇煥所言,調動近千衛所最健壯軍卒。可麻煩又來了,如此之多衛所,僅整合、重訓就需要一年時間,調動、整合需要花費一年時間,只有如此,才可能一戰而勝。”
朱徽妍眉頭微皺,沉思好一會才微微點頭,說道:“相公說的是,調動衛所軍卒太多,若不重整訓練,很容易戰時發生混亂,或許僅僅只是百十人的敗退就會雪崩似的慘敗,相公擔憂皇兄,或是孫師無法等待這么久的時間,相公這才強迫著將此事暫停止下來吧?”
劉衛民搖了搖頭,嘆氣道:“不是停止,而是告訴大舅哥,關乎國運之事,急不來,一定要慎重!”
“咱大舅哥性子沉穩,能坐在椅登上不吃不喝雕刻一整日木雕,你就該知曉,大舅哥性子足夠沉穩,但大舅哥有個致命缺陷,就是耳根子軟,說難聽些,大舅哥就是主見性不足,堅持不住這種沉穩,孫承宗是大舅哥老師,誰也說不好會不會亂來,所以,你家相公私自替他做了決定,先讓他們把軍卒整訓好了再說,登萊有幼軍前、左、中、右四個步兵協,另有一個炮兵協,一個輜重兵協,再加上登萊水卒,有了這些安全鎖在,也就足以處理意外之事,二十萬軍卒若你家相公覺得還成,二哥、小豆芽那里作為吸引火力的側翼,大舅哥一舉平滅建州賊的意圖,想要立一個功勛卓著的統軍大帥目的,最終還是可以達成的,當然了,這只是一堂授課,授課完了,就要看大舅哥給出的答案了。”
朱徽妍嘆氣一聲,說道:“你們男人之間的算計也太深了,一點都不好玩,還不如咱們的慈爝天真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