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對,小慈爝?”
劉衛民不滿自己遭受了冷落。
“哼!”
“他就是個只知道吃飽鬧人的小混蛋!”
朱徽妍卻得意一笑,說道:“兩位皇嫂眼見著就要生產了,聽有經驗的嬤嬤說,是一男娃一女娃呢!”
劉大駙馬瞅了她一眼,隨意說道:“吃一虧長一智,可別再有事沒事自找麻煩,相公為了你的事可還坐著監牢呢!”
朱徽妍一陣沉默,說道:“妍兒知曉了,這些日就不去了皇宮,反正去了也是聽著他們說著相公不滿話語,聽著挺煩心的!”
“呵呵……”
劉衛民“呵呵”一笑,起身從她懷里抱起劉大少。
“這就對了,關門過自家小日子比啥都強百倍!”
劉大少小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最后還是在小娘親嘻嘻哈哈逗弄下,才為他戴好了口罩,裹了跟個球似的,一家三口才從溫暖若春的玻璃房子里走了出來。
看著一群小屁孩在雪地里瘋跑亂叫,劉大少連抓帶撓,逼得劉大駙馬也跟著“嗚哇嗚哇”怪叫一陣瘋跑,反倒嚇得朱徽妍在后面惱怒追打……
風雪飛舞,世界只剩下“簌簌”寂靜,到處白蒙蒙,一群大臣如同潔凈世界的污垢,全都縮著脖子雙手攏在衣袖里,一步一滑緩緩走在兩列成了雪人的宮衛過道間。
聽著腳下“咯咯”聲,眉頭緊皺的魏廣微最終還是低聲詢問。
“方侍中,魏某總覺得此事有些莽撞了,當年劉駙馬是罷去了不少江浙水師將領,可也算是事出有因,而且劉駙馬也給予了衛所軍卒足夠的安撫,沒有軍卒們鬧事,就算那些將領想要不滿也是無可奈何,可今日之事……不妥啊!”
方從哲跺了跺腳下積雪,卻嘆氣道:“不妥又如何?袁巡閱不是說了么,劉駙馬事出有因,此次罷去近千將勇也是事出有因,克扣貪墨軍餉,虛報卒丁,私吞軍屯田地,荒廢武備……一條條、一樁樁的,劉駙馬安置了老弱,袁巡閱不也用了田地安撫軍卒?”
亓詩教回頭看了兩人一眼,苦笑道:“方侍中話語是不錯,袁巡閱是用將軍屯田地重新分給了軍卒,可亓某并不認為會解決問題。”
朱國祚、**星……等人一陣沉默,他們知曉亓詩教話語是何意,田地是百姓的命,軍屯也是軍卒們的命,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是會出現百姓田地流失,總是會慢慢向富裕者手里匯集,這是必然的情況。
單個人的抵抗風險能力很差,不管是否因為不良商賈的貪婪,還是因為天災**,一旦遭了難以過去的坎,最后的土地就只是成了件商品,民田如此,軍屯田地也是如此。
大明衛所制度下的千戶百戶,幾乎一代代一直延續,父死子承,長時間的居于高位,一代又一代執掌衛所權柄,貧富差距只會越來越大,無論是明面上,或是暗地里,一旦遭受了難以過去的坎,沒有其他收入的軍卒,甚至會跪著懇求領軍將領買下自己的田地,有良心也好,無良心也罷,一旦軍卒跪下了,軍將都得必須接受,這就是現實。
巧取豪奪也好,合法購買也罷,一旦簽下了契約,律法上就已經是合法的,是受律法的保護,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