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恩一聽“土司”,心下大喜,忙“砰砰”又是幾下。
“謝過曾祖父賞賜!”
看著劉衛民哈哈,沈允婻嘴角一陣上翹,心下對劉大駙馬拿人家田地再賞行為很是不屑,看著大手拍打著半大小子哈哈大笑的相公,朱徽妍突然笑道:“雖是拿他人的東西再賞回去,可若沒相公點頭,他們的東西究竟是不是他們的還真不好說了。”
沈允婻一愣,隨即點頭笑道:“公主所言甚是,女婢就是覺得老爺有些小題大做了,僅僅百十人的小村寨而已,值得如此嗎?”
朱徽妍卻逗弄了下懷里的兒子,笑道:“今日是百十人的一個村寨,或許明日就有百十個這般的村寨,那里地廣人稀,與咱們極北之地相連的大陸更是千里無人煙,這些都是無主之地,不占白不占,相公要的也就是一個名頭,一個借口,再說,給出的只不過給了一個村莊級別的土司罷了,給了又有何妨?”
沈允婻微微沉默,最后還是微嘆點頭,說道:“用了別人的東西賞賜,反而得了更多,女婢佩服。”
看到小三急匆匆走了過來,沈允婻笑道:“公主以為小三會送來了什么消息?”
“沈姑娘以為呢?”
朱徽妍淡淡一笑,或許兒子真的很沉重,又轉身送到張氏懷里。沈允婻雙目卻緊盯著不遠處劉衛民神色變化,見他有些訝然低頭看向送來的紙張。
“看著大人驚訝模樣,不會是小太子之事又起了反復了吧?”
朱徽妍回頭看向張氏,見她神色略顯緊張,伸手搖動了下伸過來的小手,笑道:“沈姑娘說笑了,相公不會為這種小事動容的,估摸著是魏公公趁著趙閣老、朱閣老病了,提議了幾個合適的將領人選。”
沈允婻一聽是軍方事情,就有些興趣缺缺,笑道:“魏黨、東林黨推薦之人要么只是些貪鄙之人,要么就是不懂兵略文臣,陛下欲練堪比幼軍之軍,怎么也應該選九邊悍勇之將才是。”
朱徽妍看著劉衛民搖頭嘆息走了過來,不由笑道:“沈姑娘可是想差了啊,若真如此簡單,也不會拖了這么久也未能確立下來殿前新軍七協將領。”
說著,朱徽妍下了臺階走向搖頭苦笑的劉衛民,不著痕跡挎著他的手臂,年歲漸長的她也顯得亭亭玉立,站在身材高大的劉大駙馬身邊,也不再顯得跟對父女一般。
“怎么了?是不是魏公公提了幾個合適之將領。”朱徽妍說著話語,卻看了眼沈允婻。
劉衛民邊走回暖和的屋里,邊撓頭說道:“還別說,老魏還真的讓他瞎貓碰上死耗子了,竟然真的選了個挺合陛下心意之人。”
一邊說著,一邊隨手將手里紙張送到她面前,說道:“自太祖立衛所,將領一代代延續繼承,一個個與隋唐之時的世家豪族沒太大區別,當然了,權利、財富上差別是很大的,本質上卻并無不同。”
“從古至今,北方多出將門,麻李兩家就不提了,土達氏有昌平總兵達奇勛、涼州守備達元禎父子;祁氏有甘肅總兵祁秉忠;魯家兄弟魯光祖、魯光國任涼州副總兵,此三將門皆為土家將門。”
“榆林衛王學書、王學時、王學禮三兄弟皆為宣府總兵、副總兵,王威、王世國、王世欽、王樸皆為副將、參將、守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