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衛杜松杜老太師自不必多言,寧夏總兵、延綏總兵杜文煥,寧夏副總兵杜弘域……”
“榆林衛尤氏有山海關游擊將軍尤世功、山海關右部總兵尤世祿、參將尤世威、尤翟文、尤岱……”
“延安蕭氏子神機營提督蕭如薰、陜西副總兵蕭如蘭、寧夏都督同知蕭如蕙、南京五軍都督府僉事蕭如芷……”
“榆林張氏子張應昌、張全昌、張德昌;大同馬家子馬棟、馬林皆為總兵。”
劉衛民嘆氣道:“北方為重防之地,將門由多,其子孫大多為將,大者總兵,小者副將參將,門生故吏更是多如牛毛,江南之地就要少了許多,剿滅海寇之時的江西譚家、福建泉州俞家、蓬萊戚家,還有戰死在薩爾滸的劉無敵劉家等江南將門,只是可惜,江南將門因種種關系,最后……”
眾人一一就坐,就是劉國臣、劉承恩父子也坐在一旁靜靜聽著劉衛民話語。
“我朝大敵,甚至歷朝歷代都是以北方為敵,北方將門多些也在其理,每臨戰事,朝廷必調江南之強卒,正謂將軍百戰死,不管民間還是軍中,都存在著欺壓外地人、欺壓客軍惡習,故而每臨惡戰,皆以客軍為盾、為刃,江南又是文人士子為重,兩相消弭之下,縱無朝廷政治打壓,久而久之,江南亦不存將門之事。”
劉衛民彎腰從朱徽妍手里拿過紙張,又一次看了眼紙張上人名,嘆氣道:“除去與魏忠賢相善之將,余者皆九邊將門,或是山海關之將,唯獨僅一人賦閑在京的戚帥子戚國昌,恰恰正是此人被陛下看中,任了殿前新軍左協指揮使,不是沒道理啊~”
沈允婻眉頭緊鎖,皺眉道:“陛下不愿將門太過強大,又不愿新軍戰力太差,選擇已經落了勢的戚家,女婢可以理解,可戚家子早已不習軍略,怎能比得上久在邊鎮的九邊將門,如此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劉衛民看了一圈,發現唯有自己小媳婦和什么都不懂的劉承恩外,全都一臉不解,不由微微一笑。
“世界不同了,軍隊與軍隊也不相同,選人用將自然也不會相同,里面的學問大著呢,自個仔細琢磨琢磨。”
見他扶膝起身,沈允婻不由狠狠刮了他一眼,朱徽妍卻微笑不語跟著起身,兩人一同出屋,卻相視一笑,一個向南,一個向北,一個要去書房,一個要前往廚房……
……
新軍一共十二萬,與組建幼軍做法一般,在發覺劉衛民強行將沈遼塞滿了三十萬女真人后,發覺已經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解決建州賊后,朝廷也不得不停止急躁的腳步。
深思熟慮后,皇帝大舅哥依然決定組建殿前近衛新軍,并分成“前后左右中”五個協,除了幼軍專門組建輜重協外,另建起一個炮兵協和一個騎兵協。
五個步兵協,每協兩萬人,任何一個協都比一個總兵還牛,任何一個協的爭奪也尤為激烈,一直都沒個結果,卻因禁了足的劉衛民送了件衣服,兵敗的童仲揆竟然一躍成為殿前新軍前軍指揮使。
朝廷數月爭執,余下各協將領一個都未能決定,趁著東林黨全都凍病了,十一月十五日,魏忠賢再次嘗試上奏,皇帝很意外的當場定下了戚帥之子戚昌國暫為新軍左協指揮使。
誰也不曾想到,魏忠賢推薦了十五人,其中九人是遼東將領,有九邊悍勇老將,調閱了近千衛所將領,剛剛升任秉筆太監的李永貞也就這么一提,魏忠賢也是找不到合適人選了,就把落魄吃不上飯的戚昌國加了上去,結果還就偏偏就他入了皇帝的眼了。
別說其他人,就是魏忠賢自個如何走出乾清宮的都不知道,頭皮都快被撓破了,也沒想明白皇帝怎么就看中了一個垃圾堆里的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