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妍兒陪著相公!”
劉衛民那個氣就別提了,伸手很是點了下她額頭。
“人家婆娘唯恐自家男人不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倒是反著來的,巴不得你家相公整日混吃等死!”
“誰讓相公老是惹是生非呢?”
兩個大酒窩差點晃瞎了他的眼睛,氣哼哼站起身來,準備再試試三月大的羊駝能不能背的動父子二人,看著父子兩人胡鬧,酒窩更加深重了幾分。
自打有了個孩子,船隊每到了一處總是會尋一些稀奇古怪的動物,也不怕外來物種侵入啥的,當然了,劉大駙馬可不擔憂這些,只要沒有攜帶什么疾病啥的就成。
羊駝是家養的,看著好玩,性情也挺老實溫順,就是有一條,每每朝人吐口水,劉大駙馬也有些擔心會咬到了兒子,就特意整了個套子,小屁孩也夠頑強,頂了個大疙瘩還是不住追殺。
父子倆瞎瘋,朱徽妍也不去理會,在她看來,這樣子的相公才是最讓人安心的。
自年后一直未有降水,好不容易下了雨水,整個北方的百姓也都忙碌起來,在閣廊下看了一陣扛著兒子追殺亂跑小羊駝的父子,就不得不搖頭苦笑前去書房處理農事。
今年天氣太過詭異,朱徽妍考慮后,還是簽下了劉家寨送來的農墾建議,為了保險些,還是決定兩萬頃田地全部栽種紅薯粉、土豆。
紅薯、土豆出現后,北方百姓一開始栽種頗為積極,后來就少了不少,北方干旱,按理說不應出現此等情況,事實上確實就發生了。
土豆、紅薯不是稻麥奈儲之物,尤其是土豆更加不能見光,一旦見了光,不幾日就會發青,而這個時代道路不好,如此之物就很難遠途運輸販賣,一條鞭法卻讓土豆、紅薯難以讓百姓大肆種植。
一條鞭法,就是將田賦、徭役、雜征合并為一,以銀兩代替之前的實物征收,對于朝廷來說,直接征收銀兩就少了許多不必要損耗,節省了很大一筆運輸、儲糧錢財,但另一方面卻又加重了百姓負擔,市場上流通的銀銅不足,為了繳納賦稅,每每到了納稅之時,糧價除了糧多造成的低價外,還有集體性糧商打壓糧價。
百姓手里有余錢還罷,可關鍵是沒有余錢,糧商又不收購土豆、紅薯不奈儲糧食,造成了高產之糧并未達到劉大駙馬所期望的景象。
普通百姓無法大規模耕種,劉家寨卻在劉衛民強制下不斷大肆栽種,紅薯削成片曬干儲存,土豆吃不了就白送、釀酒、喂豬,弄成粉絲……
天氣的詭異,劉家寨不敢冒險,商議了幾日后,決定暫時一半種植麥谷,一半種植土豆、紅薯。
朱徽妍逐漸代替了劉大駙馬,劉家寨大大小小事情,各種產業幾乎都由她來處理,劉大駙馬反而成了個閑雜之人,禁足令解除了后也很少出府,除了新建學堂和劉家寨外,他甚至連逛街都不愿意去。
新校區尚還未建設完畢,清一色的水泥鋼筋建筑,教學樓沒敢超過皇城高度。樓房一律上下兩層,下水道、路面皆用水泥,花草、樹木無數,大明朝有的,占地千畝的學堂有,大明朝沒有的稀有物種,數千工匠日夜不停建造,春暖花開之時,整個校區比皇家花園還要美輪美奐。
朝廷上爭吵了一年多的事情,也終于在衛民錢莊劃給江南船廠百萬兩銀錢后有了眉目,朱由校在錦衣衛、東廠番子護衛下來到新校區,對大明皇家學堂第一次正式視察,而劉大駙馬正在農學區,與兒子一同聽著劉家寨老農講解栽種知識,但劉大少好像對老伯手里的麥谷不敢興趣,更愿意揪著一旁趴著的羊駝的耳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