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民心下一嘆,嘴里卻笑道:“孫督師為中軍統帥也還算不錯,五萬軍卒是要全部送入遼東嗎?”
朱由校看著他良久,嘆氣道:“大兄以為孫師不合適吧?”
劉衛民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說不上合適不合適,孫督師是陛下的老師,兩代帝師,忠心自不必多言,陛下的選擇也并無不妥,政治上也足夠穩妥,而且內政上也算一把好手,給新軍找一個合適奶媽,確實也只有較為平和的孫督師了,就是大兄面對這種情況也是要麻瓜的。”
朱由校微微點頭,說道:“小弟會仔細使用兵科學員的。”
聽了這話語,劉衛民心下更是嘆息不止,又沒法子開口,只能微笑點頭。
“大兄……”
劉衛民也沒在意,隨意看了他一眼,見到滿是猶豫,頓時有些奇怪了,說道:“咋了,有啥事不好開口了?”
朱由校微微點頭,猶豫道:“大兄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將……將內外庫銀錢還給司禮監、戶部?”
劉衛民還當是什么回事呢,笑道:“就是你不開口,大兄也準備將內外庫銀錢還了回去,一會讓魏公公去辦理即可,海上貿易之事沒得談,關乎億萬百姓生計之事,大兄不信朝廷任何人,包括你,別說你沒有故意縱容你媳婦!”
見他答應了內外庫的事情,提起的心也放了下來,可聽了后面話語,又是一陣苦澀。
劉衛民有時極為小氣,他也不怕大舅哥皇帝身份,說道:“想要什么就直接開口討要,大兄可不吃耍心眼的那一套,再敢耍心眼,大兄連你一塊揍,拿皇爺爺的鎮紙蓋你臉上!”
朱由校也像曾經太孫之時,肩也被劉大駙馬拍塌了,低著腦袋甚是凄慘,身后一大群人全瞠目結舌看著他欺負皇帝,帶著一幫門下監小吏趕來的方從哲,見皇帝腦袋被劉大駙馬拍打了一記,見皇帝點腦袋像是被強迫著認錯,更是苦笑哀嘆不已。
身材高大的盧象升直撓頭,低聲嘀咕道:“老東家怎么就不怕皇帝惱怒呢?”
魏忠賢狠狠甩了個冰冷眼神,方從哲也很是嚴肅看了眼兵科出來的渾小子,低聲訓斥道:“今日之事不許胡言!”
盧象升登時老實了,也不敢在欠著腳去看,眾人或是疑惑,或是震驚感嘆,可但凡經歷過薩爾滸之事老臣,無不是搖頭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