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民極其冷漠,轉身就要抬步走入廳堂……
“是宋先生……宋先生出銀十萬兩……是……是人熊……是龍王……是呂梁山……俺說啊——”
木樁劇烈抖動,不斷滴下濕潤……
“呂……梁……山……”
劉衛民猛然回頭。
錢勇上前低聲說道:“人熊是呂梁山悍匪,手下有兩百余人,龍王是榆林馬匪,手下有百十騎,大人,人熊一伙人還罷,龍王一幫馬匪卻難了。”
劉衛民眉頭一挑,淡然道:“龍王背后有本督惹不起之人?還是說整個榆林衛敢起事造反?”
錢勇心下微微一嘆,低聲說道:“龍王一干人屢屢劫掠榆林衛軍資,為禍榆林幾十年,與榆林衛軍將絕無關系,只是……只是這些人行事頗為小心,除了龍王自己,其余馬匪并不知曉相互間是誰,只有劫掠時才會聚起。”
劉衛民一愣,錢勇卻微微點頭。
“有意思了,張巡撫、張總兵,你們不會是那龍王吧?”
聽著錢勇話語,劉衛民一邊無奈搖頭,說出的話語卻讓張宗衡、張鴻功、姜瓖、張應昌四人臉色狂變。
張宗衡掙扎怒吼:“張某是朝廷命官,奸賊膽敢羞辱張某?”
來到四人身前,不去理會張宗衡,目光卻在張鴻功、姜瓖、張應昌三人身上一陣徘徊,三人額頭冷汗直冒,臉紅脖子粗卻不敢開口真正激怒了眼前狠人。
“龍王詭異,馬匪詭異,究竟是哪些人,無人知曉,說不定還真的可能是一巡撫、一總兵也說不定。”
“你們看啊,前中后三大營同時動亂,城內亂成了麻花卻無人理會,惹了這么大亂子,結果人卻沒抓幾個,這么一分析,還真像是那么回事,至少兵匪勾結的嫌疑是有的吧?”
總兵張鴻功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中怒火,說道:“我張家世受國恩,豈能與反賊逆匪為伍?劉駙馬,張某無力約束部眾,張某認罪,若劉駙馬想要構陷張某、張家,你休想!”
劉衛民微笑點頭,說道:“也是啊,本就是富貴之家,也沒必要冒著殺頭兇險,一家老小跟著你造反掉腦袋是不大值得,可誰又是龍王,那些馬匪又是何人?”
“你……”
“沒人知曉就是人人皆可能是龍王、馬匪,除非張總兵……還給本督一個龍王!”
“你……”
劉衛民嘴角一陣不屑,說道:“逃了幾十騎,按理說……龍王逃了,幾位不大可能是龍王,可誰又能保證逃走的就一定是真龍王?而且,數萬大同軍,前中后三大營萬五軍卒、三千騎,就是再如何廢物,也不當留不下幾十人,本督懷疑一下,是否有人故意為之擾亂他人判斷,也在其理吧?”
“劉督師,您要砍俺腦袋,末將絕不敢有半句怨言,可要如此羞辱俺,末將不服!”張應昌一陣怒吼。
“不服?”
劉衛民一笑,點頭道:“不服……理直氣壯的不服!等你們捉了那龍王,再與本督話說不服也不遲。”
“來人,將四人家小送入劉家寨看管,他們四個啥時候給老子捉住了龍王,啥時候證明了自己清白,啥時候算完,膽敢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