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微微輕響,第一縷略帶寒冷氣息闖入,蒼白臟污的臉有了一絲生動。
“小姐。”
陽光映照的大光頭讓人眼睛微瞇,斗笠女想要挺身站起,雙腿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生生摔倒在梁老頭身上。
“太久沒活動。”
邢七正要跳入地窖,矮胖女已經跳了進來。
“大師姐……”
“外面如何了。”
矮胖女輕輕將她雙腿展開,一邊低頭揉捏,一邊輕聲說道:“劉駙馬……”
“狗……賊!”
低沉壓抑嘶吼讓矮胖女嚇一跳,矮胖女心有不滿,斗笠女卻微微搖頭。
“外面究竟如何了?”
“劉……他已經于昨日出了殺虎口,城內也放開了戒嚴,人熊在第三日就被人砍了腦袋,聽說是他手下一人斬殺的,龍王在逃回榆林時,遭到近百蒙面騎圍殺,但人已安全逃脫,暫時還不清楚具體情況如何。”
“其他的呢。”
“其他的……大同巡撫和三個總兵被罷了職,大同軍卒已經發放了軍餉,軍心已穩,想……想要再來一次……已經不可能了。”
矮胖女看了眼瞪過來的童子,低聲說著半個月里發生的點點滴滴,梁老頭眼睛卻盯向光頭的邢七。
“小子,五香豆還有沒?”
……
“三十文一碟。”
“哼!”
邢七又冷哼一聲。
“童叟無欺!”
……
“太平日子好啊~”
“還能吃上五香豆……”
梁老頭無奈感慨,扶著墻壁站起身來,又重重咳嗽兩聲,看向一動不動的童子,看向微微隆起的土包,微微嘆氣一聲。
“世人皆知劉駙馬驍勇,卻不知他還如此善射,整日過著刀頭舔血日子,想殺人時被人反殺,就他娘地認命,再說……事前老頭子就提醒過你們,自己選的路,不能走,跪著走也得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