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廣微身體莫名一震,張嘴數次,鼻息也粗重了許多,鋼牙緊咬起身上前拜倒,向任氏懷抱著的嬰兒重重一叩首。
“陛下,澄清吏治減少不法之事,去除怠政冗員、縮減宗室、節約宮廷用度皆為利國利民之事,但還請陛下慎重考慮裁撤驛站、增稅之事!”
“劉駙馬早先年就說過,我朝正處于小冰河時期,天災**頻繁,臣以為可以嚴厲避免官吏使用驛站,用以節省驛站用度,但災禍頻繁之時,一旦裁撤驛站,朝廷如若去除了手臂腿腳之人,甚是難以及時知曉他地之事,災禍頻繁,百姓窮苦,還請陛下慎重考慮增稅之事!”
“臣以為……以為可向衛民錢莊借貸……”
魏廣微跪在屁事不懂的嬰兒小皇帝身前,一干大臣眉頭不由一皺,不等他將話語說完,兵部尚書王在晉不滿說道:“魏尚書也是知曉衛民錢莊苛刻的條件,朝廷借貸年利四分,不僅如此,還要先將此次將士們的軍功五百萬兩發放了,這……這簡直是搶錢,臣反對魏尚書借貸之言!”
眾人一陣點頭,太坑了,以有效六萬建州賊首級來算,一級三十兩計,六萬也不過一百八十萬兩,如今要他們拿出五百萬兩,可不就是故意坑人么?
朱由檢冷哼一聲,說道:“他要給將士們五百萬兩,讓他自己拿,憑什么要朝廷出如此之多銀錢?”
內閣首輔施鳳來惱怒,正待開口,張嫣開口道:“若無意見,就以魏愛卿之言,吏部當細查京營、錦衣衛、朝廷吏員,能縮減的盡力縮減,驛站……予以裁撤以節省朝廷財賦,宗室俸祿適當予以縮減,加征……加征……兩厘賦稅!”
張嫣很想說加征一厘,見朱由檢微微搖頭,又無奈咬牙加征兩厘。
“太后、貴妃娘娘,還請三思啊!”魏廣微再次勸解。
張嫣嘆息一聲,說道:“朝廷正當困頓之時,若向衛民錢莊借貸,至少要借貸一千萬兩方可,今后只會讓朝廷更加難以為繼,眾臣皆以為可,此事當是無礙。”
張嫣起身,說道:“陛下年幼,奈不得久理政務……”
師明急匆匆跑入乾清宮,手里拿著個信件,衣袖卻不住擦拭額頭冒出的冷汗。
“啟奏陛下、太后、貴妃娘娘,公主……公主炮轟……炮轟山海關,一炮……一炮毀壞山海關數丈寬城墻……”
“什么?”
“蹭!”
一干大臣,張嫣、任氏全傻愣愣看著冷汗直冒的師明,張嫣三下兩下拆開信件,身子一顫差點摔倒在椅登。
“皇嫂!”
朱由檢大驚,忙一把扶住她手臂。
“師明,究竟是怎么回事?公主怎么可能會炮擊山海關,是不是袁崇渙激怒了公主殿下?”魏忠賢上前一把拽住師明衣領。
師明一臉苦澀,此時他雖還在乾清宮,地位卻大不如前,也沒了與魏忠賢叫陣的資格,嘆氣道:“老奴不知究竟,但公主破開了山海關后,只是讓陳三嚴領著幫苦力拉著輜重入了城,還有……一兩萬殿前新軍跟著公主回返……”
“太后,臣彈劾……”
不等刑部尚書黃立極開口,魏忠賢跳腳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