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彈劾個屁!”
“一炮……一炮毀城……知道這說了啥嗎?”
顧不得太后張嫣喜怒與否,魏忠賢轉身就要跑出乾清宮,這是駙馬府第二次炮轟大明朝衛所了,而且這一次更加嚴重,劉大駙馬還未惱怒,大明公主就拉著炮炸城了,他不在乎死沒死人,在乎寧德駙馬府的態度。
方從哲見他提著衣裙,不顧君臣禮儀就要跑出大殿,忙一把手抓住他衣袖,一臉無奈苦澀。
“魏公公,此時公公就是飛去山海關,公主也已經開了炮,公主既然只開了一炮,也只是對山海關阻塞輜重運輸不滿……”
“啪!”
魏忠賢猛然一拍大腿,惱怒道:“山海關一幫子混賬東西,咱家越是想緩一緩,一群混賬越是招惹激怒駙馬爺,這下好了,駙馬爺肯定是惱了!”
“五百萬兩沒給了將勇,一千萬兩購買關外田地銀錢還沒入庫,全他娘地被一群混賬東西弄沒了!”
魏忠賢有些惱怒朱由檢,盡管他也希望朝廷掌握一支與幼軍一般強勢兵馬,山海關、殿前新軍就是最佳選擇,這才同意了更換殿前新軍將領,可這不代表他就愿意此時激怒了寧德駙馬府,與劉大駙馬打交道了這么久,又豈能不知彼此性情?
“不行!”
“一群混賬東西惹了大禍,駙馬爺、公主又豈是可以輕易逼迫的,咱家必須即刻前去遼陽!”
方從哲卻沒有松手,嘆氣道:“魏公公就是前去遼陽也不急于一時,等公主回了京……”
魏忠賢心下一陣大急,猛然一甩衣袖,看了眼張嫣、朱由檢、一干大臣,一臉氣惱。
“方侍中、方閣老、方大人!這都幾時了,你咋還糊涂啊?駙馬爺自薩爾滸之后,雖看著不理會建州賊,可為了今日,駙馬爺花費多少銀錢?劉衛山、劉衛海、小豆芽、毛文龍四將比遼東軍花費還要多!”
“數年準備,一日大勝,駙馬爺欣喜之下重賞將勇,也沒說一定要朝廷出了五百萬兩銀錢,就憑駙馬爺的性子,先皇以韃靼、女真總管、開府、建牙、儀同三司待之,駙馬爺就是硬是占了關外田地,就是與皇莊、王莊一般,朝廷還能如何?拿出一千萬兩給朝廷,拿出五百萬兩給將士,這與當年山東妖人匪教之事又有何區別?”
“完了完了,凈軍、幼軍還沒還回來,不等駙馬爺答應朝廷占山海關、殿前新軍,一群混賬就激惱了駙馬爺!”
魏忠賢心下一陣懊悔,悔不該答應了張嫣、朱由檢兩人。
“駙馬爺看人太準了!就不該讓那混蛋為將!占了山海關也就占了,換了將就換了,駙馬爺不開口也就默認了下來,混賬東西別他娘地再堵著輜重,再招惹駙馬爺啊!”
魏忠賢大急,遼東就有過一次案底,就搶過劉家寨的物資,如今又堵著道路,這不是故意打人臉嗎?
方從哲心下一陣嘆息,他很清楚朝廷想要什么,也知道袁崇煥想要表達何種意愿,關鍵是遼陽那位自入京后就沒哪個能強壓一頭的,心下感覺那位對眼前不足一歲的小皇帝不甚滿意,朝堂上的事情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無論張嫣、朱由檢、魏忠賢說什么,他都不太過反對,靜靜觀看著事態的發展。
想著劉衛民一次性要付出一千五百萬兩,想著他花了銀錢卻要讓關外土地對朝廷繳納賦稅……心下一陣感慨,正如魏忠賢所言,花費如此之多銀錢,也與山東聞香教之事并無不同,唯一的區別……
當年他放棄了凈軍、幼軍,如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