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個子寨已經用鋼鐵水泥連接在了一起,看著這座比北京城稍矮一些的子城,每每會讓她莫名的生起一股無比自豪。
這是他和她的城!
……
四月的北方已經春暖花開,若非使用一人高大的橡膠輪胎,巨艦主炮也很難行走在松軟的泥土,盡管如此,也還用了十余日才返回了寨子,尚未下了戰馬,就見了自己娘親,還是直抹眼淚的娘親,心下既感動又無奈。
“娘,您咋來了寨子里?”
雙腳剛剛碰觸大地就被傅懿妃一把抱在了懷里,連連拍打著消瘦后背發泄心下不安、擔憂。
“你咋這么膽大啊……”
“娘,娘……將士們都看著呢……”
心下嘆息,當著無數人的面也不能說什么,只是說著“外面人多”之類安慰話語,許久才安撫了擔驚受怕的娘親。
與迎接的寨子里老人招呼了一聲,只留下無數亂糟糟人群,帶著不住抹淚娘親,乘著馬車一路回寨子里的府邸。
情緒穩定了許多的傅懿妃,看著院子頗大卻簡陋的府邸,一陣唉聲嘆氣。
“都說鎮國多么多么富有,誰又能知府里卻如此簡樸……”
不用小辣椒徐嬌幫忙,朱徽妍親手倒著茶水,將熱茶送到傅懿妃手里。
“今日稍冷了些,娘親喝些熱水暖暖身子,可別傷了身子骨。”
坐在娘親身邊,端著茶水稍微飲了一口,身子一暖,溫和一笑。
“這里也就一個臨時住處,咱這寨子大多都是些工匠和軍中家眷,簡樸些較好,相公說什么工匠精神、軍人氣質啥的,不能摻雜太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越純粹越好些。”
傅懿妃嘆氣道:“這里如此,京里的駙馬府也是如此,最好的也就是那個什么大講堂,皇家學堂也比駙馬府強!自個不舍得吃穿用住,撒錢的時候倒是豪氣的緊,不知道的,還當你們天天山珍海味呢。”
“哪有娘親說的這么慘,該吃的妍兒可沒少吃了一點,庫里的綢緞還有好些呢,也就覺得沒這么必要。”
“少貧嘴,娘問你,你咋就把山海關炸了?”
傅懿妃雙目一瞪,朱徽妍不怎么怕自己娘親,起身蹲在她腳下,仰著脖子如女兒狀。
“朝廷……不會向娘親告狀了吧?”
見著如小兒時模樣,傅懿妃很是心疼撫摸著女兒臉頰,鼻子就是一酸。
“哪個公主有你這般遭罪啊……自個還沒孩子呢就養了個,未成年就領兵在外奔波……”
說著就想抹淚,朱徽妍抱著娘親腿腳,頭微微枕在娘親腿腳,一臉幸福。
“娘親……”
“您該為女兒高興,咱大明朝公主……有幾個如女兒這般自在的,想哭哭,想笑笑,又有幾個駙馬與相公這般……”
“等相公忙完了這陣子,妍兒就準備要個孩兒,娘親若喜歡,妍兒就給娘親一個,隨娘親姓氏……”
“可別瞎胡說。”
傅懿妃忙輕輕撫摸著女兒臉頰,又是一笑。
“也就鎮國性子平和,換了他人哪會任由我兒胡鬧,當年……娘親擔心著呢。”
“呵呵……”
“娘親……娘親是第一個說相公性子平和的,若相公在了這里,不知有多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