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不由看向魏忠賢,希望魏忠賢可以幫襯一二,卻見老混蛋一臉眼巴巴,就等著他挑明了事情。
知曉了劉衛民的警告之人不是很多,卻也絕不算少,但卻無一人敢公開開口,心下埋怨朱由檢和一干內閣、尚書,方從哲眼睛一閉,鋼牙緊咬,第三次舍去一身剮,神色極為鄭重。
“臣啟奏陛下、太后、貴妃娘娘,數月前,甚至數年前劉駙馬就曾與魏公公言及王恭廠不宜居于北京城內,言一旦王恭廠失事必傷民無數,宜另選他處避免傷及無辜。”
“但……王恭廠乃天下之重器,建州賊、韃靼屢屢騷擾我朝北地,因明英宗正統十四年,因嘉靖二十九年,韃靼兩度危機京城,建州賊、韃靼未平,故而群臣以為王恭廠不宜遷出京城,以防敵寇獲我朝定國重器。”
魏忠賢心下大大舒了口氣,看向方從哲頗為感激。
方從哲說到此處,心下就不由自主想起了當年“紅丸”之事,想起自己手持兵刃挾持田爾耕,更是想起因自己一時沒能把持住,致使薩爾滸大敗,過往種種……一幕幕……
無奈、感慨、惋惜……神色卻愈發凝重,方從哲向垂著微動的兩個珠簾深深一禮。
“年前劉駙馬自韃靼之地返京,再一次與魏公公、老臣言及王恭廠遷出京城之事,言今歲五月間,京城將有災禍危及陛下安危……”
“啟奏陛下、太后、貴妃娘娘,老臣不贊同方侍中之言,臣彈劾方侍中、劉駙馬有危害陛下之意,臣絕不贊同陛下離京,更不贊同陛下前往劉家寨!”禮部尚書來宗道深深一禮。
錢龍錫正色抱拳一禮,說道:“陛下、太后、貴妃娘娘,方侍中言劉駙馬數年前即言王恭廠不宜居于城中,數年過去,王恭廠亦無一絲意外,若劉駙馬真擔憂王恭廠火藥出了意外,將火藥廠中火藥運往山海關、九邊將士使用即可,又何須一定要將陛下移出皇宮?”
“陛下居于皇宮,今歲京中又無時疫,陛下也已在太醫院栽種了牛痘,朝臣們進出皇宮皆已清洗潔凈,若太后娘娘真的擔憂陛下因不凈而有病痛,宮中亦有育嬰之房,臣并不認為陛下有出宮之必要。”
眾臣一陣點頭認同,不就是擔憂火藥爆炸嗎,將火藥移出皇宮也就是了,沒了火藥,沒有時疫,整日干凈的跟啥似的,還能出了啥事兒?
定然是劉駙馬想要控制皇帝!
所有跪著的大臣腦中不約而同泛起不喜,更有些隱隱擔憂,唯恐出了京城被劉大駙馬暗害了小皇帝。
見一干大臣再次叩首反對,朱由檢陰著臉,站起向龍椅上抱著小皇帝的張嫣躬身一禮,說道:“寧德駙馬府有不臣之心,臣弟以為錢大人所言甚為穩妥,王恭廠火藥可送往山海關,絕不可讓陛下離開皇宮半步,陛下于宮中,無人敢大不韙起兵作亂!”
“劉家寨一群古越女子不修婦德,整日與死人尸骨為伴,所學異于我朝之醫,皆以時疫病菌為重,更是殺人于無形,陛下若前往……臣弟以為甚為不妥!”
隨著牛痘的推廣,阿蠻一干古越女子被人熟知,由不喜女子拋頭露面到尊敬,又逐漸成了他人畏懼、敬而遠之。
了解各種病情的發展,就要知曉病理的根由,中醫的五行陰陽理論自有其道理,是無數年、無數人研究生死變化總結出來的經驗理論,沒人能說的清其理論最終的真理性與否,但,無數年,無數人生死性命總結,必然有普遍性價值,但阿蠻一干姑娘不同,他們走的是微觀,追尋的是根源病因,因而就需要用人的尸體,甚至使用死刑罪犯**實驗,在死刑囚徒活著的時候,開腸破肚觀察內臟病菌、病毒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