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賈、權貴總是最為敏感之人,也有足夠能力在大明朝破產前,將手里的國債轉移到百姓身上,或購糧購物,或購田購固定資產,這種風險會通過各種權利、手段強加到百姓頭上,自個獲取難以計量財富,卻要無數本就處于底層百姓破產,造成的流民、民怨更是難以估量,一旦咱們認可了,無數百姓很可能會將這種風險,通過兌換龍票,又反饋到了咱們頭上。”
“風險太大,若無法掌控朝廷國債數量發行,咱們就不能承認,不承認,購買之人就會猶豫,無形中就要少了不少,就會無形中限制了朝廷發行國債流通數量,風險就要小了許多,至于今后……就算朝廷真的破產了,咱家也只會是功臣,他人就是想怪罪也怪罪不到咱們頭上,可若承認了,不出事還罷,出事了,咱家就成了推波助瀾,將來就算爝兒有了機會登基為帝,咱家……今后也要背上陰謀篡權,毀傷無數百姓……陰謀篡權。”
朱徽妍臉色煞白,手掌顫抖,劉英兒搓動的手臂也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爝兒就算登基為帝,也當是干干凈凈、名正言順的登基,若……若他朱由檢真的有本事將天下治理的妥妥當當,咱家就算轉身離開大明本土,咱家也該心服口服認了,有些規矩不能碰觸,這是給后人做些榜樣,也是帝國長久下去的根基。”
劉衛民說了一通,說的自己心下都有些煩躁,雙手猛然一拍水面,激起水花沾濕了英兒半邊身。
“行了!”
“本老爺是家主,這件事情本老爺做主!”
“你們……就別瞎摻合了!”
……
朱徽妍甩下只穿了保暖上衣,下半身還光著個身子的兒子,默默來到水池邊,將背對著的他,坐在水池邊上的他摟在懷里……
……
一身油污,清洗了大半個時辰,進入澡堂子是邋遢的跟個乞兒一般,出來時卻顯得頗為英氣,自來了這個時代,他年紀就像是年輕了十余歲,這都快有小十年了,樣貌還是未有絲毫變化,歲月好像在他身上停滯了一般,有時自個都擔憂,萬一今后媳婦都七老八十了,自個還是個年輕小伙子可咋整?
他不喜歡留胡須,清洗后干干凈凈,看著就精神無比,魏忠賢送來的信件好像也對他沒有絲毫影響,該吃吃,該與孩子們胡鬧,也還是扛著兒子抱著兒媳追趕小白,這讓有了生孕的沈允婻很是撓頭不解。
咋就這么心大呢?
除了他在澡堂子里與媳婦兒解釋了一回,余者哪個再提起朝廷錢莊話題,都會被他惱怒甩下筷子不吃不喝,跟個小孩似的,一不吃飯,朱徽妍就會哄著兒子一般哄著他。
除了幾封信件不急不緩傳入關內,一干婦人,哪怕鄭貴妃、傅懿妃在他面前也不提錢莊,只以為他是惱了。
在家安安靜靜陪了媳婦們、孩子們幾日,剛進入了封閉的研究實驗大院,關內又傳來了朝廷針對王爺們的爛事,看著自個兒子福王引起的爛事,鄭貴妃氣惱的摔了好幾件精美瓷器,一惱之下也躺在床上不吃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