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之鄞向周延儒深深一禮,小心說道:“回總督話,小人以為王九可用,但不可重用,打打下手還成,草莽就是如此,心中少有忠義。”
周延儒微微點頭,一臉笑意道:“孫老話語不錯,本官也以為如此,整日呼嘯山林為匪,哪有什么忠義可言,但是呢,廢柴也是可以填灶里,增增火頭的,盡管……沒炭石耐燒。”
孫之鄞更加彎曲了些,連連點頭道:“是是,大人說的是,他們能作為木柴增增火頭就已經不錯了,小人會盡快找些炭石的。”
見此,周延儒很滿意點頭:“陛下對漕幫阻著大明朝血脈很是不滿,血脈打通了,大明朝才能健康,對民對諸位都有諸多好處,本官相信……諸位皆是愛國為民義士,陛下不會虧待每一位為國為民義士!”
周延儒拿出一封信件,沉默稍許,伸手遞到孫之鄞面前。
“此事若成,這……就是陛下的賞賜!”
孫之鄞忙弓著身子接過,也不敢當著兩位權重若山大人的面拆開去看,跪地向著皇宮方向重重叩首。
“小民叩謝陛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
周延儒默默點頭,轉頭看向冷臉沉默不語的袁崇煥。
“袁督師可有訓話?”
袁崇煥靜靜低頭,默默看著跪地不敢抬頭白發老人數息,扶膝起身。
“劉駙馬不日即來京城,這段時間不許亂來,該做生意掙錢,依然做生意掙錢,該給的運糧費用依然……繳納!”
“不許有任何事情!”
“砰!”
聽著毫無一絲暖意話語,孫之鄞身體微顫,想也未想重重頓首,強忍著心下恐懼,說出的話語卻難以抑制顫抖。
“小人……小人記下了,絕不……絕不敢……不敢……”
袁崇煥皮靴自他身邊經過,每一腳步都堅定、沉重,極有韻律節奏每一次落地,仿佛都踏在孫之鄞慌亂、激烈跳動心臟……
幾如幼軍帥服,看著帥服上面四個金豆,周延儒不由一笑,扶膝起身,經過孫之鄞身邊時,低身將他攙扶了起來,笑道:“只要忠心為陛下辦事,任誰也動不了孫老,當然了,此時萬國來朝,有些事情須穩妥,不能讓一些蠻夷看了我大明朝笑話。”
“是是,大人說的是,大人說的是,小人……小人……”
“呵呵……”
周延儒拍了拍他肩膀,“呵呵”微笑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