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
張嫣一陣失神低喃。
“自從入了皇宮,所有人都與皇嫂言那人,言那人的跋扈無禮,言他只是個佞臣、饞臣,后來才發覺……是皇嫂錯了,太多太多的事已至此,太多太多的錯誤……”
“不該讓陛下登舟,不該讓炅兒登基,不該阻攔炅兒留于宮廷……不該……不該……”
兩行清淚默默流淌,眼前仿佛就站著憨憨傻笑的男人,仿佛手拿著剛剛雕琢的物件向她回頭……
兩人一陣沉默。
“皇嫂,陛下已經同意了魏公公為漕運鎮守,朝廷只希望劉駙馬可以退回沈遼,可以讓軍卒們平定民亂,一切……一切照舊。”
……
“退位吧。”
張嫣轉身看向周氏,平淡道:“檢弟若真的憐憫天下萬民,退位吧。”
“皇……皇嫂……你……”
看著眼前一直仰慕女人的肅然,周氏一陣沉默,最后神情蕭瑟蹲身福禮,緩緩離去。
“退位……”
張嫣轉身走入房內。
……
“砰!”
“嘩啦!”
一把掃掉桌案上所有一切,冷冷看著跪在地上的袁崇煥。
“為何,為何會成了這般?難道所有人都是飯桶嗎?啊?”
“短短數月,百萬亂匪,百萬——”
面對皇帝的暴怒,袁崇煥不敢抬頭辯解,跪倒在地的溫體仁無奈瞥了眼默不作聲袁崇煥,叩頭道:“還請陛下息怒,并非因軍將們不用心作戰,而是劉駙馬一把火燒了陜甘、河南、山西等地存儲,又有賊人放出謠言。”
“各地軍心浮動,陜甘賊人還罷,山西、河南賊人卻以皇太子之名作亂,各衛所軍卒皆有響應者,劉家寨又動亂大明錢莊……”
“砰!”
朱由檢重重一砸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