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實在是睡不著了,所以早早就起床了,家里空蕩蕩的讓他很不習慣,而且心里總是會莫名恐慌。有時候越想越怕,生怕自己的父母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盡管阿右告訴他,就概率上來說,在城市之中遇到寄生獸的可能性要比偏僻鄉村高很多,而且寄生獸都會有意識的選擇落單的獵物,謹慎的防止意外發生。
兩個人以上結伴出行的話,基本上只有很小概率會被襲擊。
但也只是理論上,誰都知道出門就被車撞的概率到底有多小,可是父母親人要是外出離家并且遲遲不回來,大多數人都還是會忍不住的胡思亂想,莫名擔憂的吧?
更何況,他知道寄生獸的事情,卻不能夠輕易說出口去,甚至懷疑自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所以,概率論沒有辦法說服泉新一,他在這種情況下沒有患上被迫害妄想癥就已經足夠好的了,普通人的話只怕是真的已經瘋了,也許就連自己的父母親人都會懷疑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泉新一依靠右手的同源感應,至少還能夠分辨人與寄生獸的波長,不會陷入這種疑神疑鬼的境地,因為他分得清楚誰是真正的人,誰是寄生獸。
可是,一旦父母離開了家,不在他的可感應范圍之內后,他就禁不住的開始陷入懷疑、焦慮、忐忑不安的心理狀態了。
還是那句話,概率論沒有辦法說服泉新一,他總覺得外面到處都是寄生獸,自己父母滿大街的亂跑真的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不過現在也沒有辦法了,父母兩人去了什么地方他都不知道,只能夠擔驚受怕的等待信息,并且暗暗下定決心,下一次說什么都不能夠讓兩人出去了。
最好就是在寄生獸的問題被政府解決之前,都不要讓父母長時間外出。
叮鈴鈴——
正在思索著寄生獸的災禍什么時候會被解決,國家是否已經采取行動的泉新一愣了一下,連忙拿起旁邊的手機,一瞬間感覺沉甸甸的心情得到了緩解。
那兩口子總算是還記得他這個兒子,知道打一個電話回來報平安了。
“喂!”
泉新一按下接聽鍵,長長呼出一口氣,琢磨著怎么開口委婉的催促兩人回來。
但是,隨著電話對面的聲音響起,他的表情迅速變化,變得凝固而又震驚,瞳孔也是瞬間縮小到宛若針尖一般,幾乎直接失去了思考能力。
直到電話對面傳來忙音,他才恍然驚醒。
……
……
時間:夜晚九點整。
地點:還是那間民宿。
二樓的某個視野正好的房間里,夏冉正坐在房間中央的矮桌前,正在與什么人通話。
“喂?……嗯,我知道了……你們就不要過來了,萬一你們的兒子真的被寄生了,相信我,你們絕對不會想要看到那一幕的……”
他左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保持著通話,而右手則是在桌子上的一個小本本上寫寫畫畫,本來是很正常的一個畫面,不應該有什么問題才對。
但是令人心生寒意的就是,他的雙手雖然還在正常的操縱著,但是左手卻從肘關節往下一些的部位……「分裂」出了另一條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