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看到一道快若閃電的金光從眼前閃過,那朵被蘇信踢出的金花便打在了他的一個穴道上。
接著,他便動也不動不了了。
“韓夫人,都到了這種田地,你又何必繼續偽裝呢?”蘇信搖頭微微嘆息了一句,便伸手向著她的臉上抓去。
“住手!住手!住手!”
那銀葉先生的啞穴并未被點,所以他還能開口說話。
見蘇信似乎要輕薄自己妻子。
他不由得憤怒的喊叫著。
只是他本就中了劇毒。
剛才強行運功,更是讓毒素侵入了臟腑,所以他這幾句話喊得有些有氣無力。
不像是怒斥,倒像是在哭喪。
金花婆婆還想要掙扎一下。
但她身上的穴道被點,哪里還能掙扎反抗的了,只聽到吱的一聲輕微的聲音響起,蘇信從金花婆婆的臉上收回了自己的手掌,在他的手掌上,還抓著一張已經被撕成了兩半的人皮面具。
金花婆婆那張肌肉僵硬麻木,盡是雞皮皺紋的老臉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張膚如凝脂、杏眼桃腮美麗面龐。
見到自己的人皮面具被撕成了碎片。
金花婆婆也不再偽裝。
她挺直了身子,那個蒼老佝僂丑陋的老者頓時消失不見,而是變為了一個容光照人,端麗難言的婦人。
不是紫衫龍王黛綺絲還能是誰?
她此時大概三十多歲的年紀,但只看外表,卻如同少女,看不到一點歲月在她身上的痕跡。
她的頭發和眼珠都是黑的,但高鼻深目,膚白如雪,容貌充滿了一種異域的美感,跟漢家女子大為迥異。
真是稱得上一句美艷不可方物。
即便是蘇信這種定力極強的,也不由得失神了片刻。
“怪不得韓夫人當年能讓范右使茶飯不思,天下第一美人,確實名不虛傳!”蘇信微微一笑,伸手在她的身上連點幾下,便聽到幾聲呻口今之后,這位千嬌百媚的大美人便恢復了行動。
而黛綺絲也立刻用行動回答了她對于蘇信的態度,她在穴道被解開的那一刻,幾乎是想都不想的,便揮起了手里那跟灰黃黝黑的粗大拐杖,向著就在她身前一步遠處的蘇信的腦袋猛砸而去。
聽那沉重的拐杖揮舞的風聲。
這一杖要是砸實了,那就算是一顆堅硬的巖石,也能給砸的粉碎。
但蘇信似乎視若無睹。
他伸出雙手,猛的一合。
便將黛綺絲揮出的拐杖夾在了兩只手掌當中。
而任憑黛綺絲再怎么用力,卻再也動不了這跟拐杖分毫。
而后蘇信手中微微用力搓動,只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音,那根拐杖像是被放在磨盤上不住的磨動碾壓過一樣,化作了無數粉末。
“我這手陰陽磨的功夫,還入韓夫人的法眼吧!”
將黛綺絲手中的那根拐杖硬生生的磨掉了一節之后,蘇信笑著說了一句。
陰陽磨是倥侗派一門極為厲害的掌功,雙手掌力分為陰陽兩種,倒轉運使起來,便如兩扇大磨盤一樣,可以輕易的磨碎巖石鋼鐵,不過這門功夫就像崆峒派的七傷拳一樣,練起來極為傷身,非是內力極深厚之人,不能練習。
但可惜的就是,崆峒派缺錢的正是內力缺乏之輩。
黛綺絲自己知道,自己的這根拐杖非金非鐵,乃是用東海靈蛇島旁海底的特產,叫做珊瑚金,乃是一些許多特異的金屬混合了珊瑚而形成的一種稀有礦石,這種礦石在深海中歷千萬年而化成,削鐵如切豆腐,打石如敲棉花,不論多么鋒利的兵刃,遇之立折。
而對方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把自己珊瑚金制成的拐杖磨成碎片。
這等功力簡直是驚世駭俗。
在她所見過的所有人里,恐怕只有自己的義父,才能跟對方相比了。
想到這里。
她的心頭頓時就涌出了一股懼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