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彬此時也對著劉正風作了一揖,道歉道:“劉師兄,咱們只需要你說出那曲洋藏身的下落,殺曲洋之事岳師兄說會為您代勞,在下不才,也愿意為師兄除此惡賊,全師兄的清譽。”
劉正風看到在場的眾人都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希望他說出一聲好字。
他卻突然笑了起來。
只是笑聲里有著無比凄涼的意味,他嘆了口氣,說道:“我跟曲大哥在多年之前便義結金蘭,我也不欺瞞諸位朋友,曲大哥之前不久還來拜訪過我,我倆還把酒言歡,我也知曉他現在的去除……我劉正風珍惜自己珍惜家人的生命,但要讓我出賣結拜大哥換取活命的機會,對不起朋友,嘿嘿,有死而已!”
聽到劉正風的這句話,眾人的眼中頓時露出了無比失望的神色。
天門道人二話不說,直接帶著門下的弟子大踏步走到了丁勉陸柏的身旁,看都沒再看劉正風一眼。
他方才為了劉正風不惜領頭跟東廠的番子作對。
把泰山派的命運都賭上了,已經做得仁至義盡,結果劉正風卻沒將他們幾十年的交情放在眼里,只當那魔教的曲洋的朋友知己,他既然如此看待,自己又何必再為他說情。
岳不群卻對劉正風大喝了一聲:“劉師弟,你糊涂啊!”
他一臉悲憤的說道:“你說大丈夫不能對不起朋友,難道天下便只曲洋一人才是你朋友,我們五岳劍派和這里許多英雄好漢,便都不是你朋友了?這里千余位武林同道,一聽到你要金盆洗手,都千里迢迢的趕來,滿腔誠意的向你祝賀,總算夠交情了罷?難道你全家老幼的性命,五岳劍派師友的恩誼,這里千百位同道的交情,一并加將起來,還及不上曲洋一人?”
劉正風聽了之后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岳師兄,您是讀書人,知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的道理,讓我出賣朋友,我是做不到的……你就不要再說了。”
“你……”
岳不群顫聲說了一聲你字,接著又嘆息了一聲,剩下的話也不再說出口,他同天門道人一樣,也走到了嵩山派眾人的一旁。
寧中則猶豫了一下,她對費彬懇求道:“費師兄,劉師兄一人結交奸邪,卻是跟家人無關,不知道能否……”
不過他話還不等說完。
便被費彬出言打斷,只聽得費彬說道:“岳夫人,您也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之前不知道有多少血淚教訓,皆是因為除惡務盡,此話您不需再說了!”
說罷,他對著嵩山派的諸位弟子一揮手,淡淡的說了一聲:“殺了。”
只聽得他一聲令下。
頓時就傳來了幾聲慘叫,幾位劉正風的親眷被嵩山派的人給斬掉了腦袋,定逸之前一直沉默不語,她雖然也憤恨劉正風是非不分,但見到嵩山派如此殘殺無辜,她還是怒急攻心,心里不由生出了一股邪火。
“畜生!”
她嘴里怒喝了一聲,身子一閃,便向著那些嵩山弟子印去了一掌,不過丁勉陸柏二人早有防備,見到定逸攻來,丁勉搶上前來,也擊出一掌,雙掌相交,定逸師太退了三步胸口一甜,一口鮮血涌到了嘴中,她要強好勝,硬生生將這口血咽入口腹中。
丁勉微微一笑,道:“承讓!”
此時劉正風的親人家眷僅剩下三人,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那兩個兒子還在嵩山派的弟子手中,下一瞬便會斬下他們的腦袋,而他那個女兒則是跟儀琳一起,被恒山派的人護了起來。
定逸方才跟陸柏對掌便強壓了傷勢,現在跟丁勉對掌更是傷上加傷,她大怒之下,本想再出一掌,但一運力間,只覺丹田中痛如刀割,知道受傷已然不輕,眼前無法與抗,一揮手,怒道:“咱們走!”便大踏步帶著群尼向門外走去。
只是她剛邁出兩步,便被陸柏帶著嵩山弟子攔了下來,陸柏冷冷的說道:“留下劉正風的女兒。”
正在這時。
一旁嵩山派的弟子正要砍下劉正風兩個兒子的腦袋,卻只聽得叮叮兩聲,那兩位嵩山派弟子手里的長劍被人打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