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練到他這種程度,身體已經如鋼似鐵,寒暑不侵,區區一點雨水,在他眼中,跟一陣微風吹拂到身上,并沒有什么本質的不同。
而現在他這么干。
只是不想在面前這位來臨不明,又高深莫測的武者面前,露了怯罷了。
“在下蘇信,這位是寧采臣寧公子,不知道閣下是?”蘇信見面前這位剛剛宰殺了數人的武者一臉兇惡的盯著他們倆人看,他便微笑著拱手問了一聲。
他剛一出聲。
在蘇信身旁的寧采臣臉色頓時大變。
他拉著蘇信的衣角,顫著聲音,小聲說道:“蘇……蘇公子,這人這么兇惡,咱們還是不要招惹為妙……”
蘇信微微搖了搖頭。
“放心吧,有我在,咱們不會有事的。”
夏侯從對方的話里聽出了這兩人,尤其是那個讓他摸不著底的年輕武者對他并沒有什么惡意,他心里也不由暗暗的松了口氣。
倒不是說他害怕了。
只是他這一次來這里,是為了來找一位昔日的對手比試的。
那位對手的武功極其了得。
他即便是全力出手,也未必能勝得一招半式,故而在跟那位老對手比試之前,他并不想跟其他人浪費了力氣,得不償失。
夏侯盯著蘇信看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冷漠的說道:“我叫夏侯,只是一個尋常的武者……”
說著。
他似乎是怕蘇信產生什么誤會,他指了指地面上那些尸體說道:“這些人都是官府統計的江洋大盜,作惡多端,我殺他們,也只是他們想要打劫于我罷了。”
原本夏侯還想在那涼亭里歇息一下吃兩個饅頭,不過他見這兩人也想要去那涼亭中去,他不想跟這兩人,尤其是那個他看不透深淺名叫蘇信的人久待,他便抱了一拳,說道:“兩位,夏某便告辭了!”
說罷。
夏侯腳下一動,身子立刻變成了幻影,如水中倒影一般,如同波紋一樣消失。
再看時,其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十數丈之外。
“寧公子,你去涼亭中避避雨吧。”
雖然寧采臣用了蘇信給他的那柄新傘,不過在瓢潑大雨中,區區一把油紙傘能夠起到的作用也極為有限,更何況他之前就淋濕了衣服,現在腳下的鞋子也被泥濘的泥水給打濕了。
在這大雨當中。
也找不到什么柴草點起一蓬篝火來考一下衣服,寧采臣在涼亭中縮著身子瑟瑟發抖。
蘇信見了后微微一笑。
他伸手按在寧采臣的肩頭,一道氣流從他的掌心灌注進寧采臣的體內,隨著這股熱流在寧采臣體內的流動,這位窮酸書生本已濕透的衣服,竟然又變得干燥了起來。
“這是!”
寧采臣更是被蘇信站擼的這一手驚呆了,他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張開著嘴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蘇信倒是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
“雕蟲小技罷了,寧公子不必驚訝。”
見到蘇信這樣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他心里頗為羨慕,他想到自己苦讀圣賢之書,讀了十幾年,結果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一點本事也沒有的清算書生。
甚至都要靠著給人要賬來維持生計。
頓時悲從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