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東方的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
朱玉壽從深沉的入定之中醒來,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腳,頓感渾身上下,通體舒暢。
“這九龍回天丹不愧為療傷圣藥。”
朱玉壽微微感嘆,以他之前的傷勢,原以為至少要修養半月才有可能痊愈。
可服用了這九龍回天丹之后,區區一夜光景,便已經康復了七七八八。
難怪這北荒郡的豪門勢力,都為了九龍聚星盤,不惜一擲千金,爭紅了雙眼。
就在朱玉壽打算吃點早餐,便繼續打坐療傷,爭取在今天之內,將傷勢完全復原的時候,董天寶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少爺,琳瑯閣總管楊山前來拜訪,張瀟長老請您過去。”
一大清早便來試探,看來翟靈兒在這位城主大人心目中的地位,可是非同一般呀。
朱玉壽嘴角扯過一絲笑意:“你先去回稟張瀟長老,就說我剛剛起床,洗漱之后,立即過去。”
大約一刻鐘后,朱玉壽臉色蒼白,在董天寶的攙扶之下,慢慢走進玄兵閣后院花廳。
張瀟長老正陪著楊山品茶。
只是長須飄飄,一臉仙風道骨的張瀟長老,與肉球一般,一臉滑稽市儈的楊山,相談甚歡,那畫面,怎么看都有些別扭。
“小兄弟來了!”
見到朱玉壽進來,楊山立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了起來道。
朱玉壽也不拿大,微微一點頭,聲音有些虛浮的道:“見過楊總管!請恕晚輩重傷在身,無法全禮了。”
楊山肥胖的臉上掛滿笑容,道:“小兄弟哪里的話,你有傷在身,快點坐下。”
待朱玉壽坐定,楊山方才道:“昨夜拍賣會后,段家之人半路遇襲,不僅剛拍到手的九龍聚星盤被奪,而且全軍覆沒,小兄弟可知曉?”
楊山說完,一雙瞇瞇眼中精光隱現,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少年。
卻見朱玉壽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笑著道:“這對我朱家而言,倒是個好消息。難道楊管懷疑此事是我朱家作為?”
尋常人聽到這樣的試探,為了撇清自己,必定會假作吃驚或者義憤之狀。
但朱玉壽卻反其道而行,反倒是令楊山一時無法判斷其話的真假。
“我自然是相信朱家不會做這種事情。”
楊山搖了搖頭,貌似漫不經心的道:
“昨夜段家之人遇襲的時候,恰好翟小姐路過附近,聽到動靜前去查看。結果不幸卷入其中,一行二十余人,除了翟小姐外,全部身亡,翟小姐本人也是身受重傷,至今昏迷未醒。”
“什么?有人敢在邶閩城對翟小姐出手?”
楊山話音剛落,朱玉壽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張瀟長老已經驚呼出聲。
他確實不知此事內情,驚駭之情完全發自內心,便是楊山這等老奸巨猾之輩,也看不出絲毫端倪。
而這時,朱玉壽方才反應過來一般,豁的一下站了起來,急聲道:“那翟小姐如今傷勢如何?可要緊嗎?”
許是話說的太快,牽動了傷勢,一句話剛說完,便是捂著胸口,一陣劇烈的咳嗽。
楊山輕輕輕輕扶住朱玉壽,和顏悅色的道:
“小兄弟放心,有城主大人親自出手為翟小姐療傷,她的傷勢很快便會康復。只是小姐昏迷之前,猶自記掛著小兄弟的傷勢。知道在下略通醫術,命我前來看看。”
“原來這一大早上門,是打的這個主意。”
聽了楊山的話,朱玉壽心中冷笑,對方今日前來的目的,無非便是想要查看自己的傷勢,判斷昨夜之事,是否與自己有關。
不過面上,卻依舊做出了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微微哽咽道:
“在下何德何能,得翟小姐如此待我,朱玉壽便是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