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浜卻是苦笑的搖了搖頭,打趣道:
“這種話,從你們這種成功人士嘴里說出來,叫做人生境界。若是從我嘴里說出來,恐怕就只能叫做不思進取了吧。”
“哈哈哈……”
聽他說的有趣,朱玉壽和丘士心忍不住一齊開懷大笑。
“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開心了。”
丘士心長嘆一聲,心頭種種煩惱,似乎都暫時拋諸于腦后。
朱玉浜看著丘士心那歡笑之下,難以掩飾的愁苦之色,不禁安慰道:
“士心,你別這樣,我們知道丘家現在很難,你也很難。我沒本事,幫不上你。可玉壽現在厲害了呀,他一定可以幫你渡過難關的,是不是?”
“呵呵!”
丘士心苦笑著搖搖頭,道:“接任丘家家主之后,我方才明白,身為一家之主所應盡的職責。玉壽兄豈能因為一點私人交情,而廢家族大業。”
“什么意思?”
朱玉浜有些不解道。
朱玉壽再次滿飲一杯,忽然道:“今日若是易地而處,朱家衰落,你當如何?”
丘士心毫不猶豫的道:“那我決然會吞并朱家,一統江寧,令丘家百年基業更上一層樓。”
“多謝!”
朱玉壽聲音略顯低沉,他自然聽得出,丘士心那貌似決絕的話,實則暗含寬慰之意。
朱玉浜聽了二人的話,大驚失色,道:
“你們在說什么?什么吞并?我們兩家同在江寧城數百年,一向交好,素來都是相互扶持的呀。”
聽了朱玉浜的話,朱玉壽與丘士心對視一眼,心中皆是略感欣慰。三人之中,至少還有一人,與當初一樣,并未改變。
朱玉壽端起酒杯,笑道:
“士心,這一杯我敬你,預祝你一路順風。”
丘士心眼中神采奕奕,笑著道: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放心,我丘士心沒那么容易倒下。總有一天,我會帶著丘家回到江寧城,拿回屬于我們的東西。”
朱玉壽點了點頭,道:“我等你。”
丘士心搖晃著酒杯,看著杯中不住旋轉的酒水,神思不屬的道:
“到了那時候,恐怕就是敵人了吧!”
話說到了這一步,就算朱玉浜再笨,也明白,這兩位好朋友十年的友誼,恐怕只到今夜為止了。
一時間,他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何滋味。
仿佛有千言萬語堵在了胸口,最后卻只說出了一句話:“你們兩個,又何苦如此呢?”
丘士心笑道:“呵呵,能和你們相識一場,不論為敵還是為友,士心都已經知足了。”
朱玉壽眼中忽然閃現一絲寒芒,道:“你就不怕我斬草除根,現在就殺了你嗎?”
“玉壽你……”
朱玉浜臉上浮現一抹驚駭,惶急之色。
丘士心卻是絲毫不以為意,道:“你不會殺我的!”
朱玉壽臉上露出好奇之色,問道:“哦,為什么你會這么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