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才闡明邀請之意,府中略備薄酒,望請過府一敘。
總之這一封請柬寫的語氣十分謙卑,倒是頗有幾分曹正淳所說的,希望和平相處,共建大江寧城共榮圈的意思。
只是如果不提這請柬最后所寫的那位陪客的名字——丹陵郡巡捕司總捕,嚴棱。
那就顯得更有誠意了。
“霍遲與嚴棱同時到來,這其中是什么意思?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嗎?”
朱玉壽淡然一笑,在龍兒的伺候下,換過一身較為正式的長袍。
然后又讓她取來大年夜那名黑衣人所留下的那個鐵環,以及廣陵城那位死在服部半藏手上的銀字巡捕的令牌。
跨上一輛為他專門準備,象征著朱家家主之位的豪華馬車,徑直往城主府而去。
城主府,朱玉壽下了馬車,在門房的引領之下,剛剛走進城主府。
只見一位四十來歲的紫衣中年人已經熱情的迎了上來,笑道:
“失禮失禮,朱家主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霍某俗務纏身,不曾親自過府相請,恕罪恕罪。”
態度之謙和,一如那封請柬,完全沒有一城之主的架子。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霍遲如此客氣,朱玉壽自然也不愿失了禮數,抱拳一禮道:
“城主大人太客氣了,是小人生性憊,今日才來拜見城主大人,城主大人莫要怪罪才是。”
“朱家主太客氣了,酒菜已經備好,快請入席吧。”
霍遲無比熱情的拉著朱玉壽的手,親自引他進入客廳,請他落座。
此時,那豪華的客廳之中,除了城主之位,還有一人。
此人須發皆白,已是耄耋之年,但是面色紅潤,眼中神光內斂,只是神情冷漠,給人一種執拗,偏激之感。
霍遲回到主位之上,笑著道:“這位變是我們丹陵郡剛剛上任的巡捕司總捕,嚴棱前輩,朱家主想必聽說過。”
朱玉壽微微點頭示意,客氣的道了一聲:“久仰前輩大名!”
嚴棱冷漠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道:“昔日些許薄名,已是昨日黃花,哪比得上朱家主少年英雄,威震江寧城啊。”
朱玉壽連道不敢。
霍遲見二人相談甚歡,似乎頗為欣慰的點了點頭,端起酒杯,笑道:
“兩位怎么似那些酸溜溜的儒生一樣,繁文縟節的客套起來了?咱們三人,之后一段時間,便要同處江寧城。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大家還要多多親近才是。這一杯,霍某在這里,敬兩位了。”
說完,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朱玉壽和嚴棱一齊起身,端起酒杯笑道:“城主大人所言甚是。”
霍遲笑著示意二人坐下。
嚴棱坐下之后,神色有些嚴肅的道:
“既然大家以后同處江寧城,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些事情,老夫便開門見山了。在下有一事,想要請教朱家主。”
來了。
朱玉壽心中暗暗冷笑,所謂宴無好宴,今日城主府這杯酒,果然沒那么好喝。
面上卻是一臉笑意的道:“嚴前輩有話但問,晚輩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