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的家人被人綁架了之后,一怒而殺人,都是說得過去的。
“你敢把這樣的理由給他,當然不是因為你想找死,而是你覺得自己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對付得了他。”
“朱兄弟果然聰明。”
夏騰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隨即感嘆道:
“今日我與翟蛟二人之中,必然有一人將要倒下。但無論勝者是誰,朱兄弟手上的《于修札記》都是奇貨可居,所以,還請朱兄弟作壁上觀,靜待勝負如何?”
朱玉壽毫不客氣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著,只見他手上罡氣一摧,手中卷軸瞬間化作一地的齏粉,笑著道:
“《于修札記》就在我的腦子里,誰能在今日一戰之中取勝,誰就是我的合作對象。”
“寨主,邶閩城的青鱗衛,從后山殺上來了!”
就在此時,一名壯漢急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對夏騰道。
“朱兄弟,在下暫時失陪了。”
夏騰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帶著張梅和林執事一同走出了大寨。
剛剛還劍拔弩張,被視為大敵的朱玉壽,此時卻是已經成了無人問津的存在。
“這夏騰對我就這么放心,不怕我背后捅他一刀么?”
朱玉壽無奈的搖了搖頭,直接走出了大寨,只見大寨之外,已經是空無一人,似乎所有人都已經趕去御敵了。
稍微辨別了一下方向,朱玉壽徑直往后山而去。
很快,他便趕到了雙方交鋒的戰場。
白云山的后方,道路比起千山石階還要陡峭狹窄得多,山道之上,基本上只能容得下三人并排前進。
只見數百青鱗衛,與數千巡防營軍士一齊,沿著山道緩緩而上。
白云山的人早已經在半山腰上的一處險要之地,修剪了一座關卡。
他們倚仗地利,在關卡之上,遠遠放箭,底下的人,根本與活靶子沒什么兩樣。
青鱗衛與巡防營頂著箭雨前進,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很快便被射翻了一大片。
這種只能挨打,卻無法還手的局面,最是消磨士氣,在丟下了一百多具巡防營士兵的尸首之后,他們只能暫時退去。
“大家各找掩體,趕緊隱蔽!”
然而擊退了第一波敵人之后,夏騰臉上非但沒有絲毫喜悅之色,反而十分凝重的大聲命令道。
果然,沒過多久,邶閩城的軍陣之中,忽然走出了一群身穿黑白長衫的墨家子弟。
只見他們兩人一組,推著七架巨大的床弩,在白云山弓箭射程之外停下。
床弩之上,架設著一支支足有成年人小腿粗細的巨大弩箭。
墨家弟子撥動床弩之上的機括,調整好發射的方向和角度。
“放!”
墨者行會會長墨離一聲令下,只聽“嗡”的一聲弓弦巨響,七道巨型弩箭激射而出,直飛向那關卡的上空。
“這方向,好像有點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