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哄笑聲中,王團兒瞪了阿虎一眼道:
“你怎么不拿下來?”
“我為何要拿下來?”
正啃著雞腿的阿虎,一臉的疑惑。
“不拿下來,讓他們讀出來羞辱你不成?”
王團兒有些激動地道。
“又不是我寫的,要羞辱也羞辱不到我呀。而且,我那前輩詩寫的不差的,可以讓他讀來聽聽。”
阿虎一邊啃著雞腿一邊笑了笑道。
“跟你說不明白!”
王團兒瞪了阿虎一眼,隨即起身自己上臺,準備將那三首詩拿下來。
她可不想輸了詩會,還要落個沒有氣度的名聲。
而李白則依舊是漠不關心地小嘴吧嗒著,坐在韓嫣蘿懷中吃著東西。
反正他已經盡力,王團兒自己要放棄,他也沒辦法。
“姐姐,我可聽說你這三首詩,是那先前寫出《俠客行》的神秘人所作,這定是難得的佳作,姐姐就這么拿回去,豈不是可惜了?”
不過王團兒還沒走到臺上,就被宋金花笑嘻嘻地攔了下來。
今日詩會,已經是勝券在握,她不介意再來羞辱棲燕樓一番,好叫它徹底名聲掃地,這樣日后想要翻身就困難了。
“可惜不可惜,都是我棲燕樓的事,與你無關。”
“既是那寫出那《俠客行》的神秘人所作,王媽媽還是讓我們瞧瞧吧,我們也好奇得緊。”
王團兒對宋金花自然沒什么好臉色,不過她才開口,底下的酒客跟文士便齊齊起哄道。
之前那首《俠客行》可是讓碎葉城這幫文人議論了好一陣子,現在聽說那神秘人又有了新作,他們哪里能不好奇?
“媽媽,你讓文山先生讀來聽聽吧。”
王團兒本想堅持,韓嫣蘿卻忽然開口了。
“罷了罷了,你們要聽就聽吧,我不管了。”
王團兒一甩手道。
“姐姐果真是識大體之人。”
奸計得逞的宋金花“咯咯”掩嘴一笑。
對于那所謂的神秘人,宋金花一點也不擔心。因為早在準備邀請那神秘人參加詩會起,她就找人跟蹤調查了阿虎大概一個多月,她將阿虎這一個月以來接觸過的人查了個遍,結果沒有一個像是能寫出《俠客行》這首詩來的,因而她敢斷定,這首《俠客行》肯定是阿虎從某處抄來的,而這種水準的詩作,十年內都不能出一首,他想要再去抄一首絕無可能。至于找人代筆,這碎葉城內但凡有些文采的,都被她收買了,阿虎上哪里去找人代筆?
所以宋金花敢斷定,阿虎現在這三首詩,肯定都是胡亂湊數的貽笑大方之作。
這也是她為何這般無所顧忌的原因。
那中年文士在聽說手上這三首詩作與那《俠客行》是出自同一人時,心下也是好奇了起來,在得到王團兒的應允之后,便立刻打開了一只信封,然后邊看便誦讀了起來:
“贈嫣蘿,其一。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
那中年文士讀到最后一句時,聲音居然顫抖了起來。
原本許多想要看戲的人,此時一個個都閉上了嘴巴。
就連那想來自負的宋之問,神色也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