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宋金花心中,則冒出一股強烈的不安。
緊接著第二首。
這次那中年文士拆信封的手竟是有些顫抖。
他平復了一下心緒之后,接著邊看便誦讀道:“贈嫣蘿,其二。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這次他是一口氣讀完的,中間沒有任何停頓,語調也很平穩。
但讀完之后,他整個人像是定住了一般,呆呆地看著手上的那首詩,像是陷入了這詩中的情境中一般,全然忘了自己正身處詩會現場。
其他人的反應跟他差不多。
若是不懂詩的人,可能聽來不會有太大反應,但此刻在場的酒客跟文士,雖不說多有才華,但至少在詩歌鑒賞能力上都是沒問題的,越是懂得多的人,越是能體會出這兩首詩中的妙處。
就比如宋之問。
在聽了第一首詩之后,他最大的感覺還是驚訝,驚訝于這么個偏僻之地,居然還真能找到一個詩才不俗之輩。
聽過第二首之后,他的驚訝變成了驚嚇,那是一種后浪即將被前浪拍死在沙灘上的驚嚇。
而受到沖擊最大的,還要屬韓嫣蘿跟柳夜青。
因為這兩首詩,恰好與二人近來的心境相合,一時間心頭五味雜陳,思緒萬千。
“第三首呢。”
最先開口的,還是韓嫣蘿,她眼眶微紅,秀眉緊蹙,似是在拼命掩飾著心中情緒。
她這一聲,將那中年文士驚醒。
那中年文士趕忙拆開第三個信封,這一次無論他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的手還是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因而拆了許久才將那信封拆開。
隨后他心情急切地從信封中抽出一頁紙。
他的目光,興奮而急切地落在了那紙上。
但半響過去了,樓內的眾人,卻是沒有聽到半點聲響。
“念啊,快念啊。”
有人忍不住叫到。
“哦哦。”
那中年文士再次被驚醒,原來他居然是只顧看,忘記讀出來了。
“贈嫣蘿,其三。清平調。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他忍不住帶著絲絲顫抖地念完了這第三首詩。
那宋之問聽后心中先是涌出一股強烈的嫉妒之心,一如當初他聽到他外甥那句“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一樣,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當下雙臂下垂,整個人無力地坐在椅子上,而后雙目無神地喃喃道:“俱往矣,俱往矣……”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而韓嫣蘿則是忍不住跟著低聲呢喃般地念了一遍,隨后癡癡地愣在了那兒。
剎那后,她忽然轉頭看向阿虎,眼神凌厲地問道:
“是誰?寫這幾首詩的是誰!”
于此同時,依舊坐在韓嫣蘿懷中的李白,腦海之中響起了了一道系統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A級副本‘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