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班峰上。
許茵茵跟劉浩然,面對這股帶著森冷死意的劍勢,心神直接失守。
驚駭與恐懼,沒來由地浸染周身。
別說對許慎“拔劍”相向,此刻她們哪怕是站立在原地的氣力都消失了。
即便內心無比屈辱,但雙腿還是禁不住軟了下來。
這情形,與草原上,羔羊對上雄獅無異。
而另外一頭,因為鴉九破開封印,而急忙趕來的張百煉幾人,更是在這股劍勢之下,齊齊栽倒,幾人身上恍若壓了萬斤重擔一般,怎么也沒辦法從那泥濘的地面爬起來。
不止如此,為了對抗這股劍勢,幾人體內元力也在瘋狂流逝。
可以預見,過不了多久,只要這幾人元力消耗一空,幾人經脈骨骼將無法承受這股劍勢,直至爆裂而死。
張百煉幾人此刻的情形,也正是李白不愿讓他們出戰的原因。
面對許慎這種境界的修士,筑基期以下,說是被他看一眼就會死也毫不為過。
許茵茵跟劉浩然雖然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但筑基期的修為,至少能夠讓他們保住一條性命。
而李白本人,依舊面色平靜地立在原地,靜靜地注視著許慎。
“師父?”
“太白?”
就在許茵茵跟劉浩然要一把跪坐在地上時,李白忽然一手一個將二人提起。
“你們跟他的確有些差距。”
李白一邊說著一邊示意二人站好。
“但面對對手時,最沒用的念頭,便是畏懼跟膽怯。”
他視線轉向許慎,然后接著道。
此時竇圌山上空夜色清明,一輪皓月掛在那許慎的頭頂,將他那副沒有生氣的模樣,映襯得格外滲人。
“希望你接下來,還能說出這句話。”
許慎將李白這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他冷笑了一聲然后手一揚,鴉九當即一聲劍鳴懸浮在了他的身前,與此同時道道陰冷鬼氣開始自他周身涌入鴉九之中。
只眨眼間,鴉九便如一道拖著長長尾巴的“彗星”,橫亙于竇真峰上空。
而它的劍鋒,依舊直指魯班峰。
比起剛剛許慎周身散發出的劍勢,這柄橫亙整座山峰的飛劍所散發出毀滅氣息,更加令魯班峰上這些人感到心驚。
許茵茵只覺得,別說他們幾個,只怕是這座魯班峰,都沒辦法承受這飛劍的一擊。
此時此刻,張百煉也終于明白,自己父親張鴉九,為何不惜讓整個家族陪葬,也要阻止許慎拿到鴉九劍。
“擁有鴉九劍,這世間還有誰是這許慎的對手?劍圣?”
他心頭充滿了絕望,在他看來即便是劍圣,只怕也未必能夠攔得住如今的許慎。
一想到今后大唐將要面對此等惡魔,他便禁不住慚愧自責了起來。
“嗡!——”
但就在此時,一道充滿了桀驁之氣的劍鳴在魯班峰上空響徹。
這道劍鳴聲出現的那一刻,張百煉無論是身體還是神魂皆是一松,就好像溺水的人突然浮出了水面一般。
心頭驚駭困惑之余,他的視線不受控制似地循著那劍鳴聲望去。
在視線的盡頭,他望見,李白的頭頂正懸著一柄三尺余長的飛劍,長劍周身的劍芒如烈焰般將整個魯班峰籠罩其中。
“劍……劍胎化形?!”
作為鑄劍師,怎么會認不出李白頭頂那柄劍?
而同樣認出這柄劍的還有許慎。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