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
“這就走……”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佛祖就像一名狠心的負心郎,再也沒有多看一看重傷的釋迦佛。
隨即,便是十分灑脫寫意的轉身,渾身的佛衣飄蕩,宛若瀟灑的劍客。
干脆而又利索。
和方才那副為天下神,嚴肅莊嚴且神圣的樣子,簡直是兩個不同的極端。
甚至,還有漸行漸遠的自語,帶著低低的咒罵。
“超越天道……先天圣人,這誰能頂得住……”
靜……
死寂……
跪伏在地下的凡人,良久才有人發出驚呼,卻發現是原來尖酸針對許仙的那名老婦,神色扭曲著栽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兩尊真佛。
一名被人揮手間擊潰,而另外一尊,則連頭也不回的逃走了。
這……這特么是什么佛?
咔嚓……咔嚓……
像是有什么珍貴而又崇高的東西正在慢慢碎裂,那是他們自認為堅定無比的信仰之心。
此時,嘩啦啦,碎了一地……
而比起這些凡人,更加絕望的,是那尊早已經栽倒在一片房屋廢墟之中的釋迦佛。
他那剛剛才復原的神力,被元始天尊彈了彈手指,便一敗涂地。
比上一次更加令人絕望。
他在風中,身形也變得消瘦起來,殘破的僧衣掛在身上,宛若深秋冷風中的枯柳樹。
干癟,毫無生機。
他親眼看到,那被自己視為無上希望的“自己”,轉身逃離,頭也不回。
嘴里還在罵罵咧咧的。
他嘴唇囁喏著,像是要說什么,卻最終,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
而后,他晃晃悠悠的向后栽倒,目光呆滯。
為什么?
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為什么我明明擁有了比以往更強大的力量和助力,而你許仙,身邊就會跳出來穩勝一線的人?
你是我的克星?
我上輩子欠你的?
百思不得其解,釋迦佛終于絕望了。
哀大莫過于心死,他忽然想到方才,自己站在許仙家門口,所喊出的話,又覺得十分可笑。
方才有多暢快,現在就有多憋屈難受。
真正令人絕望的,從來都不是**上的摧殘,而是精神層面的征服。
一顆堅定的佛心,終于在這翻來覆去的,大起大落再大起,最終再大落的不斷折磨下,崩潰了。
懸浮于虛空之中的原始天尊十分迷茫地皺了皺眉,身邊的混沌風火也不沸騰了。
看著逃也似的,屁顛屁顛的佛祖遠去的身影,有些愣神。
盤古幡靜靜的停滯在他的手邊,此時也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搖動,撕裂星河……
佛?
這就是佛?
我拿出了圣人最嚴肅莊嚴的聲勢,祭出至強的法寶,拿出了最平等的尊重。
本以為可以和一個可以和自己平分秋色的存在,以戰論道。
但是你忽然就撂了蹶子,撒丫子跑了。
這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