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能到南部非洲,南部非洲聯邦政府也不再分配農場,想得到土地只能去購買,而且還都是在荒郊野嶺,都是別人挑剩下的。
所謂一步慢,步步慢,現在布魯姆再去南部非洲,和他的朋友已經是兩個不同的階層。
艾德里安沒那么多想法,他之前的工作是面包師,到了南部非洲隨便找份工作都能活下去。
“就算是這樣,難道你沒有注意到,那些德軍戰俘的眼睛里,對南部非洲人充滿感激,看我們的時候就只有仇恨。”艾德里安沒夸張,那些凍傷的德軍戰俘正在接受南部非洲醫生的治療,法國監工卻拿著皮鞭驅使著他們在漫天風雪里工作,這對比太鮮明了。
如果這個情況不得到改變,艾德里安仿佛能看到,再過20年,等年輕一代德國人長大之后,戰爭將會再次爆發。
到那時法國能抵抗幾天
就算最終贏得戰爭,參考俄羅斯戰場的慘烈,又有幾個法國人能活到戰爭結束
再參考戴高樂現在的境況,到時候還會不會有另一個戴高樂站出來
這都是未知。
“所以我們要把這些德國人全部殺光,讓他們永遠沒機會回到德國,把仇恨傳遞給下一代。”布魯姆的語氣是理所當然,這讓艾德里安非常陌生。
法國境內有大約50萬德軍戰俘。
要把這些德軍戰俘全部殺光
那仇恨恐怕就真的永遠都無法化解了。
文森特不會這么想,對于他來說,這些德軍戰俘都是寶貴的勞動力,每一個都不能隨意浪費。
“這些戰俘的生活環境太糟糕了,我今天上午鋸掉了六個人的胳膊,和兩個人的腿。”來自斯威士蘭的軍醫埃爾維斯情緒低落,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經。
戰爭時期的醫療資源永遠都是寶貴的,就算南部非洲,也沒有太多醫療資源用在德軍戰俘身上,很多德軍戰俘的凍傷其實沒那么嚴重,如果在南部非洲,能夠得到及時治療的話,根本沒有到截肢那種程度。
可是在法國,連盟軍士兵有時候都無法得到及時完善的治療,對德軍戰俘的治療方式就很簡陋了,有時候為了節省一支青霉素,就不得不鋸掉一條腿。
一支青霉素和一條腿,肯定是不能畫等號的。
“他們會感謝你的,你保住了他們的命,這算是因禍得福。”文森特及時安慰,他漢語要是好一點,就用會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典故了。
“你不用安慰我,如果你想為他們做點什么的話,那么就幫他們爭取回到家鄉的機會吧,他們已經失去戰斗能力,不再可能對法國構成威脅了。”埃爾維斯大愛無疆,他倒也不是圣母,只是出于人道主義角度。
對德國的戰后處理,在南部非洲內部也爭議很大,有人主張徹底解除德國的武裝,有人力主讓所有犯下戰爭罪的人,都要付出慘痛代價,還有人主張應該像對待日本那樣對待德國。
持最后一種態度的,基本都是來自法國、比利時、希臘等這些歐洲國家的群體。
第一種是德裔。
埃爾維斯是南部非洲出生的德裔,他已經成為一個標準的南部非洲人,對德國有感情,但不多。
“現在戰爭還沒有結束,他們不可能回到德國的,就算回,也得等戰爭結束。”文森特說完,在內心補了一句如果他們還能活到那個時候的話。
失去勞動能力的戰俘是沒有價值的,反而會消耗寶貴的糧食,還要投入后續治療,畢竟截肢之后的傷口還需要處理。
那些縫合線和止血藥也是成本。
埃爾維斯肯定不會吝嗇用藥。
法國人會不會同意就不好說了,畢竟戰俘營的藥品,都是法國政府貸款從南部非洲購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