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證據已經指定必屬項墨無疑,如今提問不過是走走過場罷了,也是給外堂的項尚一個交代。
“就是這個畜生,就是這個畜生。”劉氏雙眼紅腫,嗓子已經嘶啞,一雙眼眸射出仇恨的目光,手指指著項墨,如同厲鬼一般。
“晚上雖然昏暗,但是他的衣服,身材做不得假,老身就算是死,也記得他的模樣。”
“大老爺,你可要為小民做主啊。”
說完,劉氏趴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額頭上的鮮血混雜著灰塵滴滴落下,好不凄涼。
“項墨,本官問你,劉氏所言是否真實?劉氏小女劉荷珠與丫鬟玲兒之死你如何解釋?”
項墨抬起眼皮,把堂上所有人的神色納入眼底,深吸一口氣后,方才緩緩回話。
“回大人話,劉氏所言不過是瘋言亂語,做不得真。”
話音剛落,身旁傳來凄厲的嘶吼:“官老爺,你可要為民做主啊。”
劉氏半臉血污,蓬頭垢面,形同厲鬼,紅腫雙目射出仇恨的光芒,恨不得把項墨生生撕開。
“哦?那本官倒要聽你說說。”
蔣渠和藹的回道,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項墨走了兩步,輕輕整理了衣裳。
“既然淪落成為棋局上的棋子,且看我如何破開這無解的死局。”
心里默默的梳理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他開始侃侃而談。
“眾所周知,劉荷珠與我已有婚配,只待明年會試之后,她便是我的結發妻子,試問我有什么緣由,逼殺劉荷珠。”
“至于奸殺玲兒,更是一派胡言!”
“劉荷珠與我成婚之后,玲兒自然也是我的丫鬟,何須拼上身家性命圖謀一晌貪歡。”
“至于劉氏的指控,呵呵。”
項墨一拂衣袖,視劉氏仇恨的目光如無物。
“燈火黑暗,劉氏并未看清行兇者的面目,單憑衣裳,身材如何能確認是我?”
“殺人,凌辱,這都是罪大惡極之事,項墨不才,若是做出這樣的事,豈不是枉讀了十幾年的圣賢之書。”
“項某不怕某些人設計潑臟水,就怕損了大人的清明。”
“大人,我認為這件事另有黑手,還請大人明查。”
輕輕敲打了兩下桌面,蔣渠一雙狹長的眸子目不轉睛的盯著項墨,項墨絲毫不怯的與之對視。
秀才功名在身,見縣官可不拜,項家實力雄厚,蔣渠想要管理安陽鎮,也需要項家多多出力。
單憑蔣渠的官威,可壓不下他!
“就是啊,項少爺可是天上下來的文曲星,他這樣的人物怎么可能做出這等窮兇惡極的事。”
“劉家小姐本就是項少爺的未婚妻,項少爺這么好的讀書人,我看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人群議論紛紛,這件事乍看就是項墨所為。
可細想一下,項墨這么做什么都得不到,反倒是賠上了身家性命,確實有些蹊蹺。
項尚聽得項墨說完,眼睛一亮。
“三弟平時只好讀書,沒想到遇到大事如此沉穩,不慌不忙,有理有據,倒是與我想到一塊去了。”
只要拖到項家老大明天回來,一切都有轉機。
唐力氣定神閑的敲擊著身前的木柵欄,與蔣渠對視一眼,滿臉笑意。
“肅靜!”
看到衙門紛紛擾擾,蔣渠拿起驚堂木拍下,頓時間衙門內鴉雀無聲。
“任泰,可有證據證明項墨就是殺人兇手?”
“回大人話,有。”威武雄壯的任泰中氣十足的回道。
“既然有證據,直接呈上來吧。”
“請大人傳仵作上堂,一問便知。”
場外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