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內,出現的是一位年約二十五六的精壯漢子,身軀修長有力。
漢子兩條眉毛如同毛毛蟲一般粗壯,鼻梁挺直,臉色微微發黑。
之前的項墨走的是文弱書生路線,與現在模樣大相庭徑。
就算是項尚站在這里,也認不出這就是他的三弟。
項墨表示非常滿意,走出胭脂樓,叫了輛馬車,前往城西。
有人的地方就有黑暗。
城西就是安陽鎮藏污納垢的地方。
三個幫派割據一方,底下還有十余個小幫派,勢力犬牙交錯。
為了芝麻大點事,都能打出腦漿子。
死了的人直接丟亂葬崗,活著的人依舊燈紅酒綠,夜夜笙歌。
有一分錢,恨不得花兩分。
潑皮,流氓全部聚在了一起,
每天的口頭禪就是:“干活是不可能干活的,只有每天挨挨刀才能維持得了生活這樣子。”
就連縣官都不愿意插手太多,只要大搞出大事,誰都不愿意理這堆屎。
馬車上,車夫看了項墨一眼,好心提醒:“公子,這陣子城西可不太平,如果不是要緊的事,還是明天再過去吧。”
這倒不是他關心項墨。
而是城西經常發生打劫之事,最近又不大太平,萬一把他討生活的這輛馬車劫了,他可怎么辦。
項墨從思索中醒過來,含笑道:“無妨,老丈你只管放心,到了城西我就下來,你直接回去吧。”
車夫看了項墨一眼,不再說話,悶頭趕車。
“老丈,你說城西最近不大太平,是怎么回事,能說說嗎?”
項墨忽然問道,心里有一個猜測。
莫非與唐府有關?
“也就是半個月之前吧,青龍幫的幫主鄔豹似乎是得到了大高手,開始吞并拐子幫與鯊雕幫。”
“這十余天,三個幫派隔三岔五的就火拼,天天都有不少尸體丟去亂葬崗。”
說到這里,車夫笑了笑:“這些事情我也是聽其他人說的,不過最近城西確實不大太平,公子你可得小心些。”
“多些老丈提醒。”
項墨點點頭,進入馬車,盤膝坐下,開始梳理自己的計劃。
想要靠他一個人找到唐通與劉暢,希望渺茫。
如果能夠收服城西這邊的一處勢力,以他們地頭蛇的身份,干這些事,絕對是手到擒來。
至于城西最近的動靜,如果跟唐府沒有關系,他只當沒看見便是。
若是與唐府有關系,說不得又得出手。
默默地握緊了拳頭,誰想讓他死,他就先送對方去見閻王!
下了馬車,車夫收取費用之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項墨取出段茂送過來的玉佩,掛在腰間顯眼處,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還未走二百米,項墨就發現有幾處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微微感應一番,他搖了搖頭。
“現在吸引的不過是幾個小嘍啰,等他們人多了,大魚自然會出現。”
為了給這些不安分的家伙,再加一把火。
項墨走進一家酒樓。
“客官來點什么?”
“給我上三碗豆腐腦,白斬雞,燒鴨,鹵豬蹄,蒸羊羔兒,蒸熊掌,蒸鹿尾兒,什錦蘇盤兒,熏雞白肚兒。”
項墨一口氣點了八個菜,把段茂送的銀票一股腦掏出來拍在桌面上:“再來三壇十年的花雕,大爺今晚要喝的開心。”
“嘶!”
周圍傳來一片吸冷氣的聲音,真他娘的狗大戶。
隨著他拍出數百兩銀票,項墨明顯感覺到不懷好意的目光炙熱起來,四周的溫度都上升不少。
財帛動人心。
對這些地痞潑皮而言,玉佩的價值遠遠不如實實在在的銀子更加有吸引力。
“好嘞~”
看著豐厚的銀票,店小二眼睛亮起,吆喝一聲,正欲離開,回頭問道:“大爺,豆腐腦要甜的還是咸的?”
“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