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莊建業看著旁邊的中年男人,名字叫做曹哲,個子不高,身板兒卻很敦實,典型的五短身材,乍看上去覺得這人很普通,卻是很少有人知道,就是這么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竟然是星洲民航機場維修部的副主任。
當初他和宋亞男兩地分居,兩人幾次向上級打報告希望調到對方那里工作,就是批不下來,若非如此,莊建業也不可能把宋亞男挖到騰飛廠。
雖說浣城距離星洲還有一定距離,卻比西航要強得多,結果相隔兩地的老夫老妻這一見面,火花濃烈的簡直能燒到外太空,直接把三胎都能弄出來了。
“我也是聽人提了這么一嘴,不知道準不準,所以這邊要是在民航系統里有熟人最好還是打聽打聽,我聽亞男說,你們跟民航局的單子還挺大的。”
曹哲沒有把話說死,然而這種在國營單位混過的人不是把話鎖死就萬事大吉了,既然讓你去打聽打聽,那這里面準有事兒。
這話又說回來,也就是這次莊建業幫著宋亞男把處分攔下來,順帶也讓曹哲在星洲某機場沒受太大牽連,只是從培訓部平調到更低調的維修部去,不然他們兩口子又是罰款,又是開除公職的,日子都不知道該怎么過。
所以曹哲過來才跟莊建業說這番話的,不然人家跟你八竿子打不著,憑什么把本單位的事兒跟你說?
這便是所謂的人情,莊建業不計后果的幫著宋亞男攔下處罰,作為宋亞男丈夫的曹哲自然感念這份恩情,于是以探病為借口,提醒一下莊建業注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別被人給糟蹋嘍自然是理所應當。
當然了,兩人也是知分寸,都是點到為止,莊建業清楚民航局的訂單有變自然要著手應對,曹哲提醒完就業完成了這次過來的使命,于是兩人很默契的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扯下去,聊了聊孩子,談了談教育,又說了下過去的艱苦歲月,再展望下未來的幸福生活。
就這樣半個小時的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當莊建業開口留曹哲一起吃飯時,曹哲這才意識到臨近傍晚,趕緊婉拒,莊建業又可氣的挽留,曹哲卻借口家里有事,非得要走。
見留不住,莊建業也就不在堅持,相約下次再說,便把人送出家門。
等返回屋子,莊建業掛在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不見,拿起沙發旁邊的電話給就陸杰打了過去,問問是怎么回事兒。
電話接通,一開口,就讓莊建業一顆心沉到了谷底:“我上個月就已經民航局調到滬市飛機制造廠,負責與美國麥道公司聯合生產MD—80客機的事,所以原單位的事我不太清楚……對了,小莊,你是不是也想要MD—80客機的配套生產任務?依我說,讓你別太心急……”
“我急那東西干嘛,與其干美國的型號,還不如干咱們自己的,呵呵~~~這沒想到您有去了滬市,可要注意身體呀,我就是聽到這么風聲,過來打聽打聽……好,好,您先忙,替我向家里面問個好,好的……那麻煩您了,到時候直接打我們廠的電話就好,行,咱們再聯系,再見!”
對這么個把運十徹底埋葬的合作項目,莊建業半點兒好感都沒有,還要生產任務,做夢吧。
當然了,這種憤青的態度是建立在騰飛廠根本就拿不到這種高規格項目基礎上的,表現的剛一點兒也就無妨了。
相比之下,陸杰調離民航局對騰飛廠來說可比什么跟麥道的合作項目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