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市?”
聽到這個詞,李斯特第一個反應便是懵,中國啥時候有債市的?這片土地連市場經濟是什么東西都沒搞清楚,金融系統還未開放,資本連個萌芽都算不上,就有債市啦?
自己這個投身資本,且專門研究中國的怎么就不知道?
于是將電話換了個手問:“中國國內什么時候成立債券市場?騰飛集團他們發行了公司債?”
公司債,在美國非常常見,如果騰飛集團他們發型的是這種債券的話,李斯特還真不擔心,炒公司債這在資本的操盤手眼里是入門級別的,騰飛集團真要這么搞,李斯特反手就能成為騰飛集團等企業的最大債主,到時候往這些企業的脖子上直接套上絞索,反倒更加輕松。
可他這邊正想著,電話里面的人卻說了一個令他更加費解的詞:“不是公司債,而是國債……”
“國債?”
“對,國庫券您聽說過嗎?”
……
李斯特才來中國多久,盡管短時間內跟中國國內的企業界、經濟界、知識界乃至政界建立了不錯的關系,積累了不少的人脈,并做成了包括麥道投資的等幾筆大生意,自詡為美國商界的中國經濟專家。
但李斯特對中國的了解也不過是粗淺的表層,然后再被幾個臭味相投的公知一頓忽悠,便覺得中國國內不過如此,完全可以套用美國的商業邏輯去思考。
可他哪里知道中國社會的復雜,大一統的基因在中國兩千多年歷史長河中的內在邏輯,當然更不清楚啥是國庫券了。
然而李斯特不清楚,莊建業卻知道,不就是八十年代基層兩大難題嘛,第一是計劃生育,第二便是國庫券的承銷。
騰飛集團這些年在計劃生育上落實上真的不太好,幾乎年年都是部委該領域的吊車尾,以至于每年莊建業都要在部委計生專題會議上做檢討。
沒辦法,騰飛集團在這方面落實的太差,一線職工優生優育搞的差也就算了,集團領導層也這般如此,部委主管這方面的領導不發飆才怪呢。
至于是哪位,還用問,除了那個愛搞運動的彭川就沒別人了,是的,就在今年年初這貨第三個孩子總算是生出來了,還好這次是個帶把的,不然莊建業估計以彭川的尿性還能繼續造人的偉大事業。
可留下來的爛攤子卻不小,部委已經好幾年沒得計生先進單位了,本來今年還能爭取爭取,這下可好,彭川頂風作案,雷霆怒火可想而知。
撤銷黨內職務,給予嚴重警告,按照最高標準頂格處罰……
措辭嚴厲的出發通知下來后,彭川不過微微一笑,別看上面說的很嚴重,實際上對彭川沒啥太大影響,因為他的騰飛集團副總經理兼專業設備總工程師的職務還在,這才是彭川最大的本錢。
至于罰款啥的,這么多年按照騰飛集團的分配機制這貨在就實現了財務自由,別說頂格的幾萬塊,就是乘以二,這貨都不會皺下眉頭,與之相比還是家里的寶貝兒子招人疼。
部委也是沒辦法,不罰,其他企業單位在哪兒看著,輕輕揭過去別人也這么照方抓藥怎么辦?隊伍就不好帶了。
可要罰太重,也不行,因為彭川現如今已經是國內很有名的航空航天專業設備的研制專家,經他手上的專業設備一直是航天部門以及一部分高端航空廠爭相搶購的好東西,也是部委寄予厚望的青年學科帶頭人,還指望著未來實現完全的設備進口替代呢,怎么可能罰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