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馮波臨有些詫異了,沒轉業也沒去其他部隊,那去哪兒了?
要知道他這次受命帶隊以演習的名義為神仙灣哨所運送補給物資,從昨天下午到達到現在也有將近一天的時間了,哨所里一個班十個人有一個算一個他都見過,就沒看到第十一個腦袋,難不成那位老班長會隱身?
“他在那兒。”就在馮波臨疑惑間陳棟梁朝著靶場以北的方向一仰頭,馮波臨這才發現在白雪皚皚間有幾個用石塊磊起的墓,與此同時陳棟梁的話音再次響起:“右邊第二個就是老班長,三年前也是這個時候,我們巡邏時遭遇雪崩,包括老班長在內的三名戰士全都……”
陳棟梁的話沒說完,但馮波臨卻聽得明白,一瞬間整個人便肅穆起來,轉頭看向陳棟梁,目光更顯敬重,陳棟梁卻是見狀卻是哈哈一笑:“干嘛這么看著我?嚇不嚇人!我還是那句話,能上到我們這里的人個頂個都是比神仙還要厲害的人物,唉~~~這話你還別不信,前兩年國內有個登山家不信邪,約了人往這里爬,結果沒到地方就慫了,哭得那叫一個慘,大老爺們呀,哭得跟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似的,當時我們奉命尋找,別提都丟人了。”
說著沖著馮波臨豎起了大拇指:“相比夸夸其談的登山家,你們空降兵不得不說是這個,這時候還能給我們送補給上來,對我們的意義非同凡響,最起碼對面的新德里哨所干耍花活兒,老子就敢跟他們死磕,反正我們背后有你們空降兵同志隨時支援,他們有什么?毛都沒有!”
陳棟梁是津門市人,天生帶著語言上的幽默感,特別是那種津門韻味的兒化音,總給人一種不是很正經的喜感。
但馮波臨卻清楚,陳棟梁看似好笑的話里卻一點兒也不好笑,事實上他親身來到神仙灣哨所后方才知道,就在西側實際控制線外,除了一條蜿蜒的中巴公路,還有一座新德里修建的機場。
盡管海拔同樣在5000米以上,但由于地形原因,條件要比神仙灣哨所要好得多,最起碼在緊要時刻,新德里可以隨時利用運輸機進行空中補給,甚至切斷中巴公路,而神仙灣哨所背后最近的機場卻在150公里外,只能依靠背后的進藏公路維系著對外聯絡的命脈。
正因為如此,空降兵在喀喇昆侖山展開的士兵實彈演習中最重要的一項便是支援以神仙灣哨所為核心的數個高原哨所。
以此告訴某些人,高海拔地區的哨所并不是孤軍,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得到后方兵力的支援。
當然在震懾于外的同時,對神仙灣哨所的官兵在士氣上也是一次激勵,畢竟孤軍奮戰看似勇武,但官兵心理勢必承受極大負擔,如今支援隨時能上來,哨所官兵便可卸下負擔,安心執行任務,因為他們背后的依靠足以讓他們安心。
神仙灣哨所這邊是安心了,但在其對面,距離中巴公里以東八公里處,新德里實際控制線內的SB簡易機場內的新德里報業托拉斯高級記者艾赫拉·蘇莫卻是憂心忡忡,用一種哀求的目光看著一旁美國之音記者,日裔加拿大籍人邁克爾·橋本:“橋本先生,你的這篇稿子不能發出去,這樣我會完蛋的。”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新德里已經無力維持這里。”橋本不為所動。
“放心,會有轉機的,我敢向神牛保證,新德里已經開始開會商討此事,相信我,會有好的結果。”蘇莫繼續苦口婆心。
橋本卻冷笑一聲:“就憑新德里的低效與官僚,你就得兩年之內能商討明白嗎?”
說完便不理會蘇莫徑直朝著門外走去,蘇莫還想阻攔,可還沒等張口便覺得一陣的地動山搖,一個沒站穩直接被掀翻在地,橋本也沒好到哪兒去,同樣一個踉蹌,但不管蘇莫和橋本如何狼狽,有個不爭的事實卻涌上兩人的心頭,喀喇昆侖山發生了大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