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我本來也不太相信,但剛剛我出去打聽了一下關于顧青辭這個人,發現,我之前的猜測是錯的,他并不是我想的那樣囂張跋扈,恰恰相反,他是一個好官,深得民心的好官,一個愛民如子,愿意為了百姓而冒險的真君子!”
“可他……”唐韻聽著寧清對顧青辭如此高看,覺得難以置信,道:“他,真的如此嗎,那,寧老,你可還要殺他?”
寧清點了點頭,道:“只以他在長嶺縣的民心,才能夠守得住長嶺縣,才能夠聚集百姓對抗北漠,所以,他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老臣深受皇恩,絕對不能為了個人恩怨,而棄我大夏安危不顧,所以,老臣寧死,也要護他周全。”
說到這里,寧清突然跪了下去,就跪在唐韻面前,嚇得唐韻急忙護住了寧清,疑惑道:“寧老您這是干什么?”
寧清是大修行者,而唐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寧清不主動起身,唐韻自然不可能能夠將寧清扶起來,只能保持一個動作,道:“寧老,你快起來,我們有話慢慢說!”
寧清微微搖了搖頭,道:“來不及了,老臣必須盡快追上顧青辭,北漠那邊有兩個先天武者,顧青辭擋不住的,老臣要是去晚了,顧青辭必死無疑。”
唐韻正準備說什么,寧清卻直接打斷,道:“公主,老臣小時候,全家就是被北漠人殺光的,你知道嗎,那時候,老臣好無助,我恨天不公,我更恨當時我沒能遇到一個敢為了百姓去跟北漠人拼命的官。”
“現在,看到長嶺縣的百姓,我真的好羨慕他們,他們遇到了真正值得尊敬的縣令,有這么一個父母官,愿意身先士卒,愿意為了普通百姓而親自提劍站在沙場,而我,寧清,堂堂一個大修行者,更沒理由躲在后面,我擔心我百年之后,無顏面對當初死在我面前的親人。”
“但是,公主,”寧清一個響頭磕在地板上,那一瞬間,額頭上就浸出了血跡,他哽咽道:“老臣懇請公主,為了千萬百姓,您務必親自前往渭城。”
“寧老……”
唐韻遲疑了,渭城是大夏北方第一道軍事防線,距離長嶺縣有三四百里路,她若答應了,就意味著很有可能死在路上,北漠必定在這路上布好了天羅地網。
可是,如若她不去,只是憑借顧青辭派去的人,定然不可能即時請來援兵,因為渭城那邊必定會經過幾番確認了才會派兵,而真到那時候,就已經晚了,根本來不及了。
“公主……”寧清重重的又磕了一個響頭,語氣沙啞,說道:“老臣深受皇恩,本不應該要求公主步入陷境,但老臣真不忍心看到萬千百姓陷入深淵,待此是完結,老臣一定以死謝罪!”
“不,寧老,”唐韻慌忙道:“寧老,本宮答應你,您也要好好活著,只是,本宮現在擔心的是,此去渭城,路途遙遠,我手里的人手不夠,怕是根本到不了。”
“這……”寧清呆住了。
正在這時候,門外有一個兵卒走了進來,拱手道:“啟稟公主,客棧外有一個女子,自稱是顧青辭顧大人派來的,求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