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別這樣,收了……收了劍吧!”
雖然顧青辭的聲音很虛弱,就像是蚊子發出振翅的聲音,但寧清是先天境的大修行者,他聽得到心里苦笑了一下,沒有放在心上,他不覺得顧青辭可以影響到秦可卿的決定。
武道一途,真正能夠走得最遠的,沒有一個不是執著的,在那些人的世界里,唯有武道是最重要的,他們每一個決定都是隨心而走,所以,自古就有俠以武犯禁的說法,因為,武者,走的道。
天下七道謎,天下最有天賦,最執著的那一批人,他們的武道之心,甚至比很多武林名宿都要堅定,除非你用絕對的實力,否則,都不可能阻礙他們的步伐,更何況,秦可卿還是劍謎,天生劍心的劍謎!
顧青辭只說了這么一句話,就沒有動靜了,再一次昏迷了過去,秦可卿低著頭看了他一眼,然后抬起頭,目光如炬,仿佛一柄利劍刺在寧清身上。
就在寧清都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時,無垢劍居然落了下來,慢慢地回到了秦可卿的腰間,回鞘,天地間頓時恢復清明,沒有了那恍然間穿來穿去的劍影。
秦可卿將顧青辭抱了起來,輕輕在雪里一踩,宛若一簇雪花悠然飄向了遠方,往軍營方向而去,慢慢地消失在夜色里。
寧清呆住了,看了看已經消失不見的秦可卿離去的方向,又帶著疑惑的眼神望向龐世龍,小眼睛里充滿了迷茫。
龐世龍摸了摸腦袋,攤了攤手,無語道:“您老人家都不明白,我怎么可能明白?”
漂浮在空中的短刀慢慢地停止了旋轉,像秋葉飄落緩緩落在寧清手掌中,隨著寧清微微一揮手,消失不見,在這夜色里并不是很突兀,唯有寧清盯著遠處,看了好半晌,突然恍然大悟,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顧大人……果真是,非同凡響,佩服佩服!”
不遠處的一個丘陵后面,看在雪地上的老頭子,正咧著嘴,咬著一根枯草不停地咀嚼,露出兩顆大黃牙,笑呵呵的,喃喃道:“自然是該佩服的,這小子厲害著呢,嘿嘿,那丫頭,好生養啊!”
……
冬日的北方,比所有地方都亮得晚一些,此時,屋外的雪早已經停下了,唯有厚厚一層積雪,待到馬之白從床上醒來之后,本應暗淡的天光早已經明亮,在雪的映照下泛著寒光悄悄地射進屋內。
馬之白揉了揉腦袋,走到窗邊,昨夜沒有關窗,在窗沿上都走了淡淡的一層積雪,他抬眼望去,天地間只有一片雪白,清晰明亮又干凈,甚至利落得讓人心悸。
他突然回過神來,神色一變,急忙轉身推開門,大喊道:“三才,三才,你個臭小子,你跑哪去了?”
三才應聲竄了出來,嬉皮笑臉的說道:“咦,公子,您醒了,餓不餓呀,要不要去吃早飯了?”
“噗”
馬之白輕輕一巴掌拍在三才的腦袋,疼得三才努了努嘴,但他沒心思開玩笑,怒道:“你就知道吃飯,我問你,有沒有看到董叔?”
“董叔?”三才摸了摸腦袋,疑惑道:“您昨晚不是吩咐他出去做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