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氣氛再一次冷下來的時候,寧清突然又開口了,在角落里慢慢站出來,說道:“你是馬尚書家的小子?”
馬之白微微一怔,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人能認出他,疑惑道:“老人家,您是?”
“老夫……寧清。”
“您是欽天監的寧老?”
……
潔白的雪林格外的干凈,仿佛能夠感染樹枝上的每一道雪,有小動物極速跑過,碰到樹干,便有很多的雪從上面漱漱落下,落在下面的帳篷上。
帳篷里,已經睡了一夜加半個白天的顧青辭慢慢睜開了眼睛,入眼就看到一個宛若白玉的女子,白皙的皮膚就像是外面的積雪一般,正坐在他面前,應該是睡著了。
顧青辭醒了,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他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仔仔細細的打量秦可卿,打量這個一直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天下七道謎。
失去了距離的阻礙,他才發現,其實秦可卿也和普通女孩子一樣,也有可愛的一面,就比如這時候打瞌睡,那可愛的小鼻尖,就隨著呼吸微微皺了皺,很淡白的嘴唇,仿佛潑墨畫一般有著韻律。
顧青辭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間很想伸手摸一摸面前這個女子的臉頰,然后就鬼使神差伸出了手,但剛剛一動,胸口上就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楚,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發出了一點聲音。
秦可卿醒了,猛然睜開了眼睛,在看到顧青辭那一瞬間,眼神里不由自主的閃過了一絲驚喜,但只是轉瞬即逝,然后就變成了疑惑,不過,她第一時間就開口了,依舊清冷,依舊還是那個劍謎。
“你昨天用力過度,牽扯了胸口的傷疤。”
顧青辭看著秦可卿,沉默的望著帳篷外的雪色,眼神里說不出的感慨蕭索,如果眼角能夠淌下一滴淚珠或者雪花飄落過來,那就更有味道了,但是,他卻飛快的就破壞了這幅畫面,翻了個白眼兒。
他在心里狠狠地鄙視著自己,也不知道剛剛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會覺得秦可卿這個動不動就要打一架,還是生死局的女人,居然……會覺得她可愛!
這,是想不開吧?
聽著那熟悉的語氣,他心里一陣后怕,還好剛剛沒有成功,要是真摸了一下秦可卿,怕是這只手,現在都不是自己的了,說不定那柄無垢劍,這會兒都插在自己脖子上了。
顧青辭有些吃力的動了動,然后慢慢坐到了床上。
秦可卿突然動了一下,伸出手準備去扶顧青辭,卻又在第一時間收回了剛剛探出去的手。
這一幕卻又正好被顧青辭看到了,他發出震驚的疑惑:“你,你是準備扶我?”
“不是,我只是想問你,昨天晚上,那柄飛刀你是怎么發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