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里,一隊人馬向著天山而去,黃沙枯草,北風呼嘯而過,卷起撲面而來的微涼,跨過河流,向著天山而去。
顧青辭在瑯琊郡并沒有待很久,在老爹的操辦之下,準備好了提親的一應物品向著天山出發。
臨近九月,天氣已經轉涼。
草原上到處都是枯草,有的地方甚至裸露出了黃沙,被風一吹,便四處飛散。
天山是一座冰山,踏入天山邊界就能夠感受到一陣陣冰寒之氣撲面而來,遙看這那直入云霄的山瓊,顧青辭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修養卻慢慢被破了,心跳加速,臉上也起了燥熱。
顧亦歡騎馬在顧青辭旁邊,忍俊不禁,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劍仙也會有膽怯之時。”
顧青辭別扭的撓了撓后腦勺,說道:“爹,你也別嘲諷我,我可是聽說,當初某人被七秀坊的師叔們追殺得落荒而逃,無家可歸,結果還屁顛屁顛的跑去道歉,你比我還不堪好吧?”
顧亦歡得笑容瞬間凝固,說道:“哼,你小子懂個屁,我那是不跟那一群女人計較而已,要不然……”
看著顧亦歡難堪的表情,顧青辭哈哈大笑道:“要不然,要不然某人就是一個老光棍兒,哈哈哈!”
“臭小子,沒大沒小!”顧亦歡一巴掌拍在顧青辭肩膀上,說道:“你小子還是好好想一想怎么能夠從道閣手里把你小媳婦兒給搶到手吧!”
和老爹相互調侃了一番之后,顧青辭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渾身輕松了不少,看了看已經很近的天山,突然抬手,讓所有人下馬休整。
就在這時候,顧青辭突然朝著遠處拱手,執禮道:“學生青辭,恭迎無缺先生,勞煩先生為青辭奔波,青辭心中有愧!”
顧亦歡微微一愣,望了過去,就看到河對岸有一頭牛拉著板車緩緩行駛了過來,車上有一個老者盤腿而坐,手里正在翻著書,過了小河,這才收了書,笑吟吟的說道:“婚姻乃是大事,我作為長輩,也該來的,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顧亦歡拱手執禮道:“晚輩顧亦歡,見過先生。”
無缺先生又轉過頭,打量了一番顧亦歡,然后下了牛車,滿懷欣慰的拍了拍顧亦歡的肩膀,說道:“這些年辛苦你了,你是個好孩子,青辭也是個好孩子,整個夏國都欠了你們一家子太多了。”
顧亦歡搖了搖頭,道:“這話,不應該先生來說,這個夏國,欠得最多的,莫過于先生您了,應該來道謝的,是皇城里那恬不知恥的家伙。”
無缺先生無奈一下笑。
顧青辭聽得出老爹說的是當今皇帝唐沛言,但是,這么深的怨念又是怎么回事兒?
無缺先生笑了笑,輕聲在顧青辭耳邊說道:“你爹當年可沒少揍那位皇帝陛下,結果一個不小心,他最重要的東西卻被皇帝陛下給偷走了,你說他怨念大不大?”
顧青辭嘴角一抽,他現在更疑惑了,以前他只是以為老爹是因為無缺先生的原因才去了地府,才為了朝廷隱姓埋名二十年,現在看來,這其中怕是還有不少故事。
盯著自己老爹,顧青辭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顧皇后的面孔,似乎和自己老爹有幾分相像,而且,這么巧的,顧皇后也姓顧……
“皇上偷走的,不會是皇后……”
話還沒來得及問出,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顧青辭急忙回頭,草原盡頭的地平線上有人擋住了那落日余暉,那人手提一柄長槍沖了過來。
一眾刑天衛第一時間進入警戒狀態。